胡力憨笑着点头,道:“你这真是问对人了,我虽然不是亲传,但在这正德武馆待了十数年,说起来,就是一亲传都没我来得时间长呢。”
他吹嘘完,正色道:“我跟你讲,虽然亲传在馆内地位独特,但为了维持馆内的开销以及发扬光大馆内的名望,你们这些亲传往往会被派遣一些任务,而这些任务往往极其危险。”
胡力四处打量了一眼,低声道:“你知道馆主大人总共收了多少亲传吗?”
“二十?”
胡力笑道:“我记得来武馆的第二年,馆主李福林大人一下子就招收了二十几名亲传。”
梁棋心底叹了口气,续道:“那总共多少?胡兄就别跟我卖关子了。”
胡力将手掌贴在肚脐,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至少上百位,甚至可能过千。”
梁棋一惊。
好家伙,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拜亲传,知道的以为是在过奈何桥呢!
这伤亡率也太高了!
一千个就剩下十个,自个儿还是刚拜的。
梁棋背部升起一股寒意,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说什么呢?这么入迷。”赵大友拍了一下梁棋肩膀,“该说不说,每次见到师弟这庞大身躯,让师兄我心底发憷啊。”
赵大友并不矮,能到梁棋耳朵,是馆内除了梁棋第二高的人。
而且赵大友看上去比梁棋还要壮,他的胳膊比他脑袋还要大。
“走吧,师傅在里面等我们呢。”赵大友拉着梁棋往内院走,笑道:“多半是胡力又在跟你吹嘘他的年限是吧?这老头儿越老越啰嗦,就爱跟人讲话。”
“老头?胡力并不老吧?”梁棋估摸着胡力应该也就三十来岁。
“咦!你被他外表骗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啊?”
赵大友似乎早就见怪不怪,笑道:“我当初知道他这么大岁数时,我也和你一样的反应。据说胡老头早年不知从哪儿搞到的一枚能永葆青春的丹药,吃下后模样就没变过了。”
两人来到内院,李福林和那名矮个少年郎一左一右站着。
矮个少年郎叫做黄候,是李福书的大弟子,炼体五层境。
昨日大师姐赵玉玲便提醒梁棋,不要招惹到他身上。
此人是个小肚量、睚眦必报的阴险人物,甚至赵玉玲怀疑有几任师兄便是被他害死的。
不过,席间让李福林一句话打断,便断了话题。
老实说,黄候除了个矮不足三尺,也就是不到一米,他样貌是比较英俊的。
“师傅。”
梁棋、赵大友向着李福林拱手问好。
“黄师兄。”
又向黄候打招呼。
“嗯?白恭呢?他怎么还没到。算了,先与你俩说吧。”李福林望了一眼走廊,收回眼神。
“大友,你和黄候负责调查黄大龙遇害的事情,趁早过去吧。”李福林道。
赵大友一怔,急道:“师傅,黄大龙是我们师门内部的事,就没必要劳烦黄候师兄了吧。”
“哼!凭你的本事能调查出来吗?新进门的弟子都有炼体二层的实力,你还停留在一层呢!”黄候嘲笑道。
赵大友脸色通红,不敢回应。
“就这样吧,不过一个刚入炼体的小子,你俩对付他绰绰有余。”李福林拍了下赵大友肩膀以示宽慰。
赵大友不情不愿跟在黄候后面,沮丧的拖着脚步走出去。
“等会儿你三师兄来了,由他教习你,为师最近有事在忙,等过段日子再亲自教导你。”李福林说完便离开了。
过了半个时辰,白恭才徐徐赶来。
一身酒气,走路东倒西歪。
“哎!怎么有两个小师弟?”白恭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摔在梁棋跟前。
缓了半个钟头,梁棋从前院接来的热水全部灌进了白恭的腹中。
待到正午,白恭才清醒过来。
梁棋将李福林安排他教导自己的事告诉给了他,白恭摆摆手,笑道:“小师弟说笑了,什么叫做教导?你如今已是炼体二层,与我只有一层差别,往日说不得谁教导谁呢?”
“对了,大友呢?他没来吗?”白恭顺便提道。
“师傅安排他和黄候师兄去调查黄大龙的事情去了。”
梁棋说完,明显注意到白恭眼神一黯,很快又隐藏住。
看来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