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松口气,“那是自然。”
“咱们刚来学的基本技法倒是没什么,不过想学咱们南绣师傅的手艺却不简单,需她本人看过才能同意,我是不能打包票的。学基础这段时间呢,半年二两银,伙食另算,住处却不提供的,毕竟现今住在这的都是卖身来此的,住在一起对孩子名声也不好。”
吴氏点头称是。两人约定若是成了不,明天孩子父亲会亲自带着孩子过来。周杨氏很想问一句孩子娘呢,咋是父亲管这事,但交浅言深,实在不必。
一直等待消息的老父亲都不去想他的弟子考试如何了,一下午差不多要把客栈的地板磨穿。他自是不愿意让女儿学什么刺绣,女儿非得说什么技多不压身,把他糊弄过去了。这会才想起来,难道自己会给她找一个要她赚钱养家的夫家吗?绝不能够!此刻他很后悔听信女儿的鬼话。
等吴氏对他说绣坊不提供住宿的时候,田夫子高兴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这事儿不成,不能放她一人在外边。多谢吴妹妹引荐,此恩不忘,明日我亲自去回绝了便是。”
等吴氏走了,田夫子见女儿蔫哒哒的,便安抚道:“你娘的针线也还不错,你先安心和你娘好好学一年,咱们慢慢想办法好不好?”
田世舒其实只是装小孩装了一下午有点累而已,见爹爹如此,只得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虽然知道你是哄我的,不揭穿你便是了。
第二日父女两人一早便来到金玉锦绣,田父拱手施礼阐明来意。周杨氏对此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这小丫头的家人未必肯让孩子吃这个苦头。学艺苦呀,师傅未起她先起,师傅睡后才能睡,端茶倒水,吃饭端碗,和佣人一样围着师傅转,把师傅伺候舒服了才能给你个机会跟身边带着,能学多少全靠自己一双眼睛。这还是让你看的,还有那不让看的呢!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也不是没有,谁真愿意倾囊相授啊。
意料之外的是这小丫头的爹竟然是这么个温文尔雅的人物。怪不得小丫头一副钟灵毓秀的模样。
田世舒见这老板娘盯着她爹挪不开眼,心话我爹虽好看,可也不能让你随便看。于是上前拉住周杨氏的衣袖,道:“姨姨,我明年再来找你学艺好不好?明年我就长大了嗯,爹爹娘亲就能放心我来县里了。”
周杨氏来不及思索,便点头应了,“好,好,等明年来了,姨姨给你安排最厉害的师傅。”
等父女二人都各自满意的离开后,周杨氏才回过神,自己这是鬼迷心窍了?来就给安排最厉害的师傅!昨天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罢了!罢了!安排一个也不算什么,反正明年也未必能来!如此想着还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