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和他抢半边书桌了,再没人大清早来喊太阳晒屁股了!
唉,夫子说至少要考过童生试才能进县学读书,可他的师兄们都是中了秀才才会离开书院,自己得加把劲儿早点考中,才能离丫丫近一点。
田世舒通过发挥磨洋工神功,让田夫子点头应允送她学刺绣。为此还给她租了个只有五间房的小院子,买了个婆子跟着。
然后签下她每个月必须回家住三天、每天书法不能落下,该读的书也要读起来,回来要考等等一系列合法条约。
总之父亲的爱很沉、且具体就是了。
母亲罗氏除了心疼钱倒也没阻止,甚至觉得这孩子不在眼前晃还有几分轻松。她也不知道为啥在这个女儿面前总有几分不自然。
也许是心虚吧,毕竟她也知道难产也不是孩子的错,更何况她不是第一次做母亲了,该怎么对孩子好还是知道的,只是对这个女儿亲近不起来罢了。
不断的心虚着,别扭着,这个孩子渐渐长大了,离开了家,她就又坦然了起来,女儿嘛或去学手艺或是嫁人总要离开的不是吗,疼了也白疼!丝毫没想起她是可以亲自教导女儿的,以自己的条件女儿实在不必出门学艺的。
听说这件事,吴氏夫妻沉默良久,道:“总归是孩子自己的想法,出去闯闯也算是涨见识的,是好事。”
住进县城的田世舒是兴奋的,这美好的新生活这不就开始了吗?
这个院子还是绣坊里的绣娘推荐的,听说隔壁二进院里就住着刺绣大师,只不过听说其为人冷淡喜静,最不喜欢有人上门打扰。
田世舒撇撇嘴,自己练劈线就已经两眼昏花了,一时半会儿的可是入不了大师的眼了,还是跟着小师傅们学习基础吧。
不过既然来了县里,有些事可得先做起来了。
第一件就是自己家人口单薄,在这讲究宗族大家庭的古代实在吃亏,得替老父亲培养两个义子,反正这乞子流浪儿的真不少,慢慢碰见合适的养起来不是不行。
第二件就是得给自己找个武师傅,这人可不好找,有空得让孙妈带着去人牙子那里打听打听。不过首要的是得挣钱啊,干啥事儿都得有钱不是!
世舒盘算了很久,目前安全的做法就是把小尺寸的珍珠都卖了。这会儿还没有养殖珍珠一说,自己手里的小珠子,虽小但大小匀称,圆润饱满,应该能换个一二百两,这就足够了,再多就解释不清了。
打算好了,田世舒请了半日假,让孙妈陪着去了县里有名的银楼锦华楼。孙妈只道是姑娘给家人买首饰,路上见姑娘怀里抱着个匣子,还以为里边装着要花的银子,紧张得恨不能贴在姑娘身上,好不容易进了楼,听姑娘要见掌柜的,才发现自己是误会了。
最终珠子卖了一百八十两,考虑到孙妈的承受能力,世舒要了银票,不然说啥她也是要现银的,这古代的票号她可不太信任哪!不过反正也马上要花出去的,啥都无所谓了。
“姑娘这些珠子……”回到家里,孙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她实在怕老爷责问啊!
“孙妈妈不必担心,这些珠子是舅舅家给我们玩的。”田世舒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外家确实年年都会给礼物,但是都被母亲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