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典史道:“我在咱们县里也算有头有脸吧?咱娆儿模样也不差,大哥家条件虽不如咱们,可小三也算有出息不算辱没咱们。这亲上加亲的不是挺好?”
吴氏点头,然后又问:“我那侄子若是没出息呢?他家那点东西到时候可是大房的。”
张典史自信地说:“要说看人你远不如我,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精明的,早晚非池中之物。我是想着趁现在还小咱们订下来,将来他一飞冲天之时咱们也高枕无忧了。若再等下去就指不定便宜了谁。”
吴氏点头,“这倒也是。等我回去探探嫂子的意思,就怕他们早有打算。”
张典史心说这个女婿我张家势在必得。
忽然又想到一事,“说起这儿女亲事来我又想起一事,田夫子的女儿也十来岁了吧?”
吴氏点头,“你是想?”
“索性你好好探听着,倒是不急,我听说那孩子品貌不俗,田家人品又好,田夫子的学生遍地,是个可交的。不过这大儿媳妇不比其他,你还要再斟酌斟酌。”
吴氏道:“我还道你每日里就琢磨着县衙那点事儿呢!田世舒那丫头我可听嫂子没口子地夸,说什么长得好、又识礼,还说什么写一手好字,哎,据说不输小三呢!她那活计我是见过的,小小年纪就学了大半。听那杨东家说梅师傅都夸的。”
“真的?”张典史翻身瞅着媳妇,“你可要知道娶个好媳妇望三代的,你可不能马虎。”
“我是听嫂子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有多喜欢那闺女。等回头我去绣坊里打听打听,他们那我还算认识几个人的。”
“若是真的,看来咱们也得抓紧点。我记得田夫人的娘家生意做的颇大,这样的人家若想和读书人结亲可不好找,保不齐亲上做亲。”张典史提醒道。
“那行,我明天下午就去逛逛。”吴氏应了,两口子说了一会儿话便熄灯睡了。
折腾了一晚的田家早晨起晚了,田骄去外头买了豆花、果子回来。
用过早膳,孙妈妈又去把老大夫请来瞧病,大夫扒拉扒拉她的眼皮,“行了,今天就不会再烧了。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田世舒见身边人各忙各的,便凑到写方子的大夫身边,问:“伯伯,你有曼陀罗吗?”
“你要这个干嘛?”老头胡子一翘。
“防身啊!我一个哥哥要出门。”小丫丫说谎信口拈来。
“嗯,用的时候来找我。”说完把调理的方子递给孙妈妈。
田骄和吴浩然去送,老大夫见这俩人年纪不大却高高大大的,便问了句:“你们近期要出门?用药的话有空来找我。”
两人木愣愣地点头。
毕竟俩人都经常出门,也不算骗人,不过什么药?
田世舒喝完药,总算有点精神,便问了关于闻语的事。
听完她什么也没说,便进里间躺好了。
吴浩然叹口气,跟着进去了。
“哭也哭过了,病也病过了。你若还想不开就是折磨我们了。”吴浩然劝她。
“我知道,我没事了,你放心。你们昨晚都没睡好,寻思着我回屋老老实实的你们也能休息一下不是。”田世舒笑。
“真的想通了?”吴浩然问。
“嗯,想通了。”
“成,那我出去了。”
补觉的时候,锦绣坊里来了吴氏,点名想看田世舒的绣品,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怎么能瞒过人精一样的周杨氏。
不过这两天周杨氏心情不好,不愿意逢迎,把东西给她看了,并说:“这丫头活计慢,店里就这么点东西,还学徒呢,也做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