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少爷,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这个吗,那什么君臣父子的说法。”
有男有女有老,皆赞成这套说辞。
三人成势,众口铄金,村民们似乎不惧高台上那位身影,甚至有人指着他破口大骂。
站在于珑身旁的几个妇女,受村民气势所慑,纷纷缩在于珑身后。
更甚者,有个妇人似乎也认同这套说辞,茫然无措,捂住耳朵蹲下来。
她泪流满面,抬起头问于珑:
“于少爷,我真的该死吗?”
另外四人内心触动,目光纷纷落到于珑身上。
她们在等待一个答案。
小八哥也抬头看向于珑,它先前沉默无言,哭累了。
见到村民声势浩大驳斥于珑时,它正要展翅高飞,舌绽莲花。
可是,妇人的发问让它失去了所有力气。
于珑沉默了。
何为封建礼教,何为吃人的社会。
第一次在他面前徐徐展开。
他真切体验到名为思想的桎梏,比刀枪利刃更能杀人。
比铁链枷锁更容易囚禁人,比皮鞭抽打更容易驯化人。
迟迟等不到答案,妇人的心跌入谷底,绝望。
“不!”于珑忽然说道,铿锵有劲。
“你该活着,而且要好好活下去!”
他把小八哥放到肩膀上,蹲下把妇人扶起,轻声道:
“天不生人上之人,也不生人下之人。”
妇人眼眸发出亮光,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们是人,和我一样的人,生命不该如此轻贱。”于珑看着几个妇人,缓缓道。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村民,运转气血,发出巨大声波。
“噤声!”
声波如巨浪,淹没了村民们嘈杂声。
霎时间,肃然无声。
于珑目光如刀,声如洪钟大吕:
“曾有圣人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古礼之道在于护人,不在于害人。若礼教成刀,专杀无辜,那我便破此旧规,立我新道!”
“给她们开辟一条活路!”
声如钟锤,敲击在村民们心头,撼人神魂。
亦如利剑,划破厚厚云层,天穹洒下光束,照射在几位妇人心田。
众人呆愣在原地,沉浸在振聋发聩的话语中。
有人垂下头颅,原本满含愤怒和厌恶的神情渐渐消散。
有人脸上闪过挣扎和困惑,仿佛在这一刹那被唤醒了沉睡多年的良知。
然未及村民们多想,罗怀德颤声道:
“你,你…你不顾大景礼教,这是要造反!”
这道声音,似乎打破了村民似有所悟的神情,将他们拉回现实。
此时,却没人再附和罗怀德,只有沉默。
“呵呵。”于珑冷笑几声,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他寒声道:
“造反?我若真造反,便可当场杀了你!可还说我造反?”
飞剑猛地刺向前一分,刺破了罗怀德脖颈处的皮肤,溢出鲜血。
若再前进一毫,便可刺破他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