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货,就是从别人手里偷来的古玩。
这东西买卖可是犯法的。
“这个瓶子查没查造册,就一个?”
“就一个。”
“文老板呢?不会去报警了吧?”
黄皮子摇头。
“当年柳五爷都没有报警。”
“外面都传是柳五爷以前的徒弟偷的,五爷仗义不愿意见官毁了孩子前程。”
“你就当不知道,这事不用你操心。”
“不说这个。你拿了什么货,看到那罐银元了?”
“今天来的几个都不玩,我特意漏给你的。”
黄文新拍了拍帆布袋子。
“我一看就知道是黄叔给我的。”
这会已经过了三点半,里面好地方早就被占完了。
不过他们今早以收为主,已经算收获满满。
只要有好东西,是不愁卖的。
“你跟我一起盯摊?还是自己逛逛?”
黄文新想了想,他兜里还有小三百块钱,还能买不少东西。
自己摆摊东西少,看着难看。
放黄叔那又犯不上卖一个搭一个,浪费时间。
于是把刚才收来的碗和扳指、醒木、老玉佩、墨床等都交给了黄皮子,让他代卖。
银元还得仔细看看,要是有土有泥,回去处理处理,品相能好点。
不然不上算。
代卖要给摊主分润。
黄皮子按照老规矩,要成三破二,也就是百分之五。
但是黄文新执意要按照百分之十。
本来今天这趟上车捡漏,就是托了黄皮子的人情。
中介费再贪这个便宜,有点说不过去了。
爷俩现在一个院儿住着。
黄皮子也没矫情,就按百分之十说定了。
找了个东南角,俩人把塑料布、马扎和东西摆好。
黄文新就自己去闲逛了。
京城的九月末,天亮的还算早。
这回四点上下,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黑了。
人也越来越多。
经过了刚才的车上收货,黄文新现在一点都不困,还有点精神亢奋。
眼光也水涨船高了起来。
像路分不高的嘉道窑,前世他还能耐着性子浪费十分钟听卖宝人跟他讲故事。
现在嘛,不好意思。
什么大路货,看不上眼。
走完了一整趟,黄文新终于看到了好东西。
一个鎏金嵌绿松石的带钩。
这不错啊,虽然高古品不让买卖,但是一看包浆,不是刚出来的东西。
这就没啥问题。
“老板什么价?”
“这怎么卖?”
没想到,有人跟他异口同声一起问价。
还是个妹子。
借着手电筒的余光,黄文新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也蹲在他旁边。
双手抱肩,穿着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像个小兔子。
睫毛跟个小刷子似的,在脸蛋上投出一道阴影。
侧脸山根优秀,细眉大眼,有点像钟欣桐。
摊主压着嗓子说:“一百。”
话音刚落,黄文新直接伸手。
老板一看懂行,也握了上去。
看妹子归看妹子,做生意人人平等。
抢了个先的黄文新本来打算还个八十块钱。
谁知旁边的姑娘急了。
“老板,我出一百二。”
“要不,一百五?”
没看出来,还是个富家小姐,开口就是工薪族一个月的工资。
摊主咧嘴一笑,冲姑娘摆摆手,指了指黄文新。
意思是人家先谈的买卖,您啊后面排着。
守规矩归守规矩,老板也不是傻子。
自然没同意黄文新的还价。
黄文新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