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和林晓快步走到中箭的两个车夫身边,他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车夫们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眼睛紧闭,嘴角还残留着最后的痛苦表情。林晓蹲下身,轻轻摸了摸车夫的颈动脉,然后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哀伤。
“他们已经死了。”林晓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她站起身,看向周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你的伤。”
周翔活动了一下手臂,虽然有些疼痛,但并无大碍。
“我没事,只是擦伤。”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大飞和傻强,“我们先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大飞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小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周翔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大飞的额头,试图安慰他:
“大飞哥,坚持住,我们马上给你处理。”
林晓迅速从背包中拿出急救包,动作熟练地为大飞检查伤势。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指轻柔地在大飞的腿上摸索着,寻找最佳的复位点。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她轻声说道,然后用力一按,伴随着大飞的一声闷哼,骨折的腿骨被缓缓复位。
接着,林晓拿出夹板,小心翼翼地固定在大飞的腿上,并用绷带紧紧缠绕。
“好了,暂时稳定住了。但回去后还需要进一步检查和治疗。”她抬起头,对周翔说。
周翔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两位已经逝去的车夫。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板车上的铁铲,走到一旁,开始挖掘土坑。林晓见状,也过来帮忙。两人默默无语,只有铁铲挖土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当两个简单的土坑挖好后,周翔小心地将车夫们的遗体放入坑中,然后一铲一铲地填上土。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铲都仿佛是在向逝者致敬。填完土后,他站起身,望着那两个小土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末日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周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转过身,看向林晓,“我们得赶紧回去,把大飞送回去治疗。”
林晓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回到涵洞。大飞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一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谢谢你们,这条命是你们救的。”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周翔拍了拍大飞的肩膀,声音坚定地说:“都是兄弟,应该的。我们得赶紧回去,这里不安全。”
众人商议后决定,由于已经发生了伏击,继续前往栖云寺避难所已经不可能了。趁着天还亮着,他们必须尽快返回黑马避难所。三辆板车上的物资也不能浪费,他们决定把大飞放在一辆板车上,由周翔、傻强和车夫各拉一辆车着返回。
路途遥远且崎岖不平,但众人都没有抱怨。他们默默地推着板车,脚步坚定而有力。周翔不时回头看看大飞,确保他不会有事。林晓则在一旁默默祈祷,希望大飞能够平安度过这次危机。
几个小时后,当太阳即将西沉时,他们终于看到了黑马避难所那熟悉的城墙。城门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庄重而古朴,看似是在欢迎他们归来。
冯队长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多时。当他看到众人狼狈不堪地归来时,心中不禁一紧。他快步上前,关切地问:
“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回来了?”
周翔和大飞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路上的遭遇和伏击经过。冯队长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胆敢伏击商队。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头?”冯队长皱着眉头问。
周翔想了想,说:
“他们身上有秃鹫的图案,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强盗组织的标志。”
“秃鹰帮?”冯队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强盗组织,经常劫掠商队和独行旅人。但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伏击我们。”
周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那个黑衣人逃走前曾提过‘超能者’,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林晓在一旁补充道:
“我也注意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力道异于常人,而且他说那句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我想他可能也是某种异常的体质。”
冯队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件事看来不简单。我们必须尽快查明真相,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事件。”
众人把大飞送回了医疗站进行治疗。周翔则和林晓一起回到了住处。他们坐在简陋的木桌旁,默默无语地喝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林晓才开口打破沉默。
“你觉得李晨跟这件事有关吗?”她低声问。
周翔闻言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李晨与黑衣人的秘密接触以及李晨的异常行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
“确实有可能。那天晚上黑衣人逃走时明显是有意避开我们的视线。这说明他对避难所的地形和布局非常熟悉。我想除了我们内部的人之外,外人很难做到这一点。”
林晓点了点头,说:“而且,他前些天还曾来医疗站向我索要了一大瓶无水乙醇。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想到他会跟强盗组织有瓜葛。”
周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说:“这件事必须尽快查明。我再去跟郭首领汇报一下,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说着,他便快步离开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