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平哈哈一笑,邓玉岫夸小师姐说得好。
这些话似乎说到了蒯珏的心坎里,他吃了几口菜,再次向简小平举杯:“简盟主这话说得对,活这么大岁数了,老夫是深有体会。就比方说我那个老兄弟他……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从此世上少了一个知心的人……”蒯珏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得低沉,哽咽出声,似乎马上就要哭出声。
简小平与蒯珏碰杯,再次一饮而尽,安慰道:“逝者已矣,前辈节哀。”
简小平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听闻有一段时间蒯前辈过得很差,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连悬壶济世的资格都没有,一下子就没了经济来源,差点带着治病救人的能耐饿死街头。”
一提到这个,蒯珏就在心里流泪,忍不住多灌了几杯酒,然后横眉立目,满脸怒容,狠狠将酒杯摔在桌子上,愤愤不平:“还不是阳教的那帮混蛋家伙,自诩自己什么传道正统,认为只有自家的武道医术才是最正宗的,其他的都是旁门左道,根本不给我留活路,简直就是他娘的放屁!他们还大肆宣扬,说什么有资格文书的人才有资格行医,无知的老百姓也信了他的邪。弄得我饭都快吃不起了,还得去考什么资格文书,而且他们出的题目还那么刁钻,哪有几道是关于行医的问题,都是什么官场方面的问题,我又没想过要当官,哪有心情研究那些问题,我有时候真是怀疑那真是在考行医的资格文书吗,明显是在考当官的资格资格证书,难道只有当官的才有资格行医,可是当了官他们还有心思行医吗……”
蒯珏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喝了起来,他略有醉意,脸颊红扑扑的,继续说道:“后来实在不行了,我就偷偷行医,结果还被抓进了大牢,简盟主你说我活得憋屈不,我只想好好的悬壶济世,简简单单的活着,怎么就那么难……要不是霁月丫头救我出来,我恐怕……”
邓玉岫听了也是一阵恼火,她在心中默默为蒯前辈鸣不平,停杯投箸不能食。
章图东听了很是生气,火往上撞,停下夹菜的动作,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桌子跟着乱颤,很是愤懑不平的说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事!真是岂有此理!”
秦霁月早就知道此事,不为所动,安静的吃着饭,作壁上观,静观场面如何发展。
简小平边吃着桌上的各类美食,有鱼有鸡的,边听着蒯前辈诉苦,好像吃着下酒菜一样,听得还蛮有滋味的。
等到蒯珏说得差不多了,简小平再次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绕着酒桌踱步而走:“世上有好多难为之事,但我们依然要好好活着,哪怕如蝼蚁一般,不管你对这个世界多么失望,也不要失去活着的希望。这是我小的时候,那个人告诉我的,我一直坚信到现在。”说着简小平的眼中闪出了光芒。
简小平右脚一脚踩在椅子上,然后右臂搭在右腿的膝盖附近,顿出豪言壮语:“路不平,那就用双脚把他踏平。天不亮,那就用心火将其点亮。老天不让我好好活,我偏要好好活着给他看,让老天承认自己瞎了眼!”
蒯珏听后大为震惊:“简盟主前途无量呀,居然有如此志向。说起来容易,这要做起来嘛……”
简小平收起右脚,嘴角微微勾起:“没有比天还高,比海还阔的胸襟,怎么打破这天地的束缚。”
听到这话,邹琳琅原本摇动的羽扇也跟着停顿了些许。
章图东被简小平的豪言壮语给惊到了:“小平哥哥果然厉害,要不然怎么能成为威震江湖的一代盟主,我要是有小平哥哥一半的志气,也不至于让家族为我蒙羞。”
简小平摸了摸章图东的脑袋:“别灰心嘛,你自有你的生活方式和对生活的追求,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