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小儿,伶牙俐齿!吕布数万精兵,岂会败给濮阳城的几千守兵?定是你想乱我们心志。”
有士族首先开口质疑,同时架在曹丕脖颈上的刀也用力了几分,曹丕的脖颈被划出一条血痕,鲜血顺喉而下。
曹丕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才七岁啊,这人就把剑架自己脖颈上,这是要给他留下多大的童年阴影?!
卞夫人见自己的孩子受了伤,内心可谓心如刀割,但偏偏又无能为力,因为她脖颈上也架了一把剑。
其余士人也反应过来,心念一想,是啊,吕布那么多兵马,而且能征善战,怎么会败给濮阳那几千士兵呢?
这很不合理啊!
“乳臭小儿,还想诓骗我们!”
“小子,任你说破天,我们也不相信吕布会兵败,识相的,快让我们出去,这样你一家老小还能侥幸活命。”
“该死的小子,你和枣抵快放我们出去,不然我们就把他们杀了!”
……
士人们纷纷叫嚣,在看破曹铄的“伎俩”后,自认为可以投鼠忌器。
“阿母,孩儿来迟了啊!”曹铄满面愧疚,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自责。
“若孩儿能早到片刻,又怎会让您落入贼人之手。都是我的过错,我未能护得阿母周全。”
丁夫人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这孩子居然把错归咎于自己身上,当真是孝顺,当即便说道:“子擎,此事怪不得你,都是贼人太狡猾了。”
用剑架着她的士族听到他们的交谈,冷声催促道:“枣抵,还有那乳臭小儿,快点让县兵让开一条路,不然我们可要杀人了。给你们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你们要是不放我们出去,我们就杀一个人。”
“再过一刻钟,如果你们还不放人,我们就再杀一人,反正曹操的家眷多的很,你们可要想清楚!”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曹铄的脸色阴晴不定,旋即低声对典韦说了几句话。
典韦听后,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曹铄上前一步,对这些人说道:“诸位,我希望你们放了阿母和几位弟弟妹妹,我愿意成为你们的人质。”
枣抵闻言大吃一惊,忙说道:“不可啊,公子。”
曹铄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他不必担心。
曹操的家眷他这样说,同样大惊失色。
丁夫人只感觉一股悲痛之情涌上心头,“子擎,何必为了我们牺牲自己的命啊?!”
其他的人质也皆是如此。
曹铄道:“文帝年间,淳于意受显贵诬告,被判有罪受肉刑。他的小女儿淳于缇萦却敢上冒死上书向文帝求情,让他免受肉刑。”
“那淳于缇萦不过一女子,尚且能够救父,儿又岂能坐视母亲深陷贼人之手而无所作为?”
“阿母,儿的生母走得早,一直都是阿母拉扯大,儿时常心怀感激,只恨无力报答,只愿以寸草心意,聊表感恩。”
丁夫人听后,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地簌簌滚落,声音悲凄:“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不要说了,千万别当他们的人质。”
士人们对视一眼,居然都有些感动,但旋即又满是诧异,他们还没听过这么古怪的要求。
“就凭你一人,凭什么和我们交换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