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毒犯猜到了他有备而来，还带人做了埋伏。

而且他们都是穿的便装，毒犯顶多猜到他想黑吃黑。

小张在没有被捅死冲出来时，更不应该暴露他队长的身份。

因为在去之前，陆璟衍就强调过，万一暴露，就唤他老大。

当然，这倒也不排除，人在紧张的时候，犯了糊涂，一时口误。

可当陆璟衍看到了小张只有后肩受伤的时候，立马就断定他就是那个自己查了很久的内应。

因为堤坝是斜坡状，那些毒犯只有从后面偷摸过去，才会将潜伏的同志杀掉。

而他数了一下追出来的毒犯，正好是比潜伏的同志少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当时要是没有内应，那么就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受伤冲出来。

再不济，都得有两三个同志能活着冲出来，还能想方设法制造点声音来提醒他。

然而却什么也没有。

而小张索性装死，陆璟衍说不定还不会那么快怀疑上他。

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挂点彩冲出来，就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拼尽全力保命冲出来的？

真是自作聪明！

后来检查完被杀害同志的尸体后，他就更加笃定小张就是那个内应了。

因为他们都是一刀被抹了脖子，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说明很快，快到他们都来不及反应。

说明那个内应直接一手干掉一个，剩下的人正好对应上。

所有的同志，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都是同一时间被人一刀毙命的。

所以他就更加肯定，这个内应便是唯一活下来的小张了。

每每想到此，陆璟衍就心痛不已。

他欺身逼近病床上的小张，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沉沉的问道：

“你完全可以让他们不要来跟我交易，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同志？”

事到如今，小张也不再装了，撕破脸皮的大吼出声：

“我倒是想啊，我抽得开身吗？所以他们的死，都怪你！”

他何尝不想，偷偷给他们传信去，让他们跑掉。

可自从陆璟衍来后，就特意交代了，所有的公安人员，不管去哪里，都要两两一起。

他们又是单身，还住在宿舍里，所以就连拉个屎，都特么两个人一起，他怎么去通知？

昨天潜伏的时候，要不是毒犯每次交易的惯用伎俩，都会派一波人在周边搜寻一番。

而他借故拉屎，走远了两步，才用烟头的红点在黑夜中比划出了他们的暗号。

要不是，他也有可能成为那太平间里的其中一员了。

所以，这特么能怪他？虽然自己为了钱财，做了这不道德的事。

可他还是有道义的，也不想害死自己身边同志的。

听他说出此话，已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陆璟衍更为愤怒，眼眶泛起了红，不禁怒吼道：

“所以，一年前，也是你出卖了围剿情报，害死了带队的刘宇豪…”

“……”

围剿情报的确是他出卖的。可害死了谁，他就不知道了。

死的人那么多，他哪里记得谁是谁。

“我告诉你，他们的窝点，能不能对我从宽处置？”

陆璟衍放开了他的领口，站直了身子，冷漠的说：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犯的罪，让你死十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