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落下。
徐瑞芝抬眼一看,才发现沈舒禾居然不知何时绕到了她的面前,死死地扣住了沈老太的手腕。
她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细长的手指像是铁钳一样,用力卡在沈老太的痛穴上,掰都掰不开!
平时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沈老太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刚要大喊大叫着打骂沈舒禾。
却不想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打人的沈舒禾就先一步摆出了一副震惊和委屈的表情,惊呼一声道:
“奶奶,我不过是回家里住而已,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突然掐我?”
沈老太:“???”
这小贱蹄子灵活得跟山里的猴一样!
她连抓都抓不住,究竟是谁掐谁?
没想到沈舒禾嫁人几天,胆子变得这么大敢反抗的不说。
性格居然还变得这么狡诈,都敢对她反咬一口了。
沈老太气得眼歪嘴斜,刚想发挥出自己街头泼妇骂街的本领来,跟沈舒禾好好掰扯一下究竟是谁的骂人技巧更技高一筹。
沈舒禾却一改之前气势汹汹的样子,嘴角撇了下来。
她眼神跟语气都可怜兮兮的,看着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我知道奶奶你一直都很不喜欢我,但也没必要把我欺负到这份上吧,外人瞧不起我,难道不也是在打奶奶你的脸吗?”
沈老太被她一番话瞬间噎住了。
要不是沈舒禾的手还掐在她手腕的痛穴上,沈老太还真要信了她的邪。
沈舒禾这嘴皮子真是利索得很,完全不给她还嘴的机会。
开口就是一堆高帽子甩了过来,用无比严肃的语气开始控诉。
“你们都不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突然要回来住,连句关心都没有,咋从我进门开始就是一顿指责,身为一家人,你们不觉得这样做太冷血了吗?”
“酥酥现在都已经三岁了,我就不信这么多年来你们从来不知道我在江家过得一点都不好,作为烈士家属,我遭受到小叔子的骚扰,被侮辱成这样还报公安了。”
“你们作为家里人非但不同情,还要对我又打又骂的,明里暗里逼着我走,难不成是想欺负军人家属?实在不行,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把周围邻居都叫过来评评理,看看你们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沈舒禾说到最后,情绪像是变得有些激动,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平日里胡同的娱乐活动比较匮乏,村民们都休息得比较早,都没几户有黑白电视机的。
这会周围到处都静悄悄一片,要是再让她嚷嚷一会,肯定会惊动住在周围的人。
沈舒禾刚死了老公,现在身份比较特殊。
要真走到这一步,可就不是家里吵架那么简单就能说得过去了。
沈老太被骂得都傻眼了,让她跟泼妇一样骂几句脏话没问题。
但一旦将话题抬高到涉嫌欺辱烈士家属这种程度,她就瞬间没话说了。
只是隐隐觉得也能感觉得出来,这事非同小可。
在屋子里偷听了半天的沈老头气得在心里好一顿骂她没用,又怕沈老太再被沈舒禾牵着鼻子走,立刻开口将她喊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