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科里多神父,快请进来吧!”
屋主萨拉倒是相当热情。
“您老人家来传天主的福音了?”
传福音这活,海索不敢接。他现在能把自己天主教老神父的门面粉饰住就算不错了。
海索站在窗外并未进屋。
“近来异端猖獗,我需维持白湖村之秩序,便不过多叨扰了。”
“诸位若有觉得蹊跷的事,可以告知于我。”
他非常“敬业”,这时都不忘提一嘴。
萨拉太太手中活计未停。
“蹊跷的事可多了,村里就没有哪天不蹊跷的。”
“哦?”
“就比如那肯尼一家,最近也不知怎么阔了许多。我们这的姐妹都在赶制他家的单子呢!”
见不得别人发财,倒也是人之常情。
海索随声应付了几句:“肯尼一家兴许是得了什么挣钱的路子。”
“他家那三代农奴有什么挣钱的路子?”
萨拉太太不屑一顾,似是很看不起那肯尼。
“神父大人,您可不能不知道,他连租种修道院田产的租金还欠着不少呢!”
圣所的财政本就拮据,怎么还有欠税的?回去得问问埃里希修士。
海索自认为穷得很,这些“经济问题”他一直很上心。
“哦,还有呢,听说肯尼正常去村外鬼混,好久都没参加过弥撒礼了。”
这话海索好像听人讲过……
不过,这肯尼怎么似乎很招人恨的模样?居然不止一个人损他。
“萨拉太太,肯尼一家在村中很受人排挤吗?”
这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众人一听这话,手里的活也顾不上了。
屋子里,众邻里姐妹们议论纷纷,到处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一大姐道:“本来他一家不过是个穷鬼,早年还受我们接济过不少。”
“谁知,他们现在阔气了,就把我们当穷鬼了!”
“是呀!”
又一大婶接话,她讲得是摇头晃脑。
“天主啊,神父您是没见肯尼和他媳妇那模样。手里攥着几枚杜卡特,好像自己当了男爵一样!”
见穷邻居发了财,比自家破了产还难受。
“杜卡特金币?肯尼哪来的钱?”
海索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一群“长舌妇”说三道四,没想到自己越听越觉着不对劲。
因为这杜卡特金币,说不定海索自己都拿不出来几枚。
“说不准是撬开了撒旦的保险库,偷出来的!”
这…这种玄的东西还是别来了。
“萨拉太太,您可见到肯尼有哪些异状?”
海索有点怀疑这个肯尼了。
“这我不知道,他家住村南,原先人家说他阔了,我还以为是假话。”
“就一周前,他突然说要给全家置办几套新衣裳,居然说拿羊毛衫换掉以前的烂麻布。”
萨拉太太与她丈夫几乎可以说垄断了白湖村的手工纺织业。
她不但熟悉村里的行情,对镇里的情况也有耳闻。
“全套羊毛衣裳至少得三枚格罗索,镇上也差不多这个价。他肯尼竟一下要了六套!”
萨拉太太越说越带劲。
“说实话,我家第一次接这么大一单生意!”
肯尼发了横财这事,海索已经知道了。
海索现在主要就是怀疑他挣钱的门道。出手这么阔绰的,白湖村除了男爵以外,也没别人了。
他很有可能与村外势力勾结!
既然如此,那他有没有与外人交流的渠道呢?
“肯尼是不是最近一直跑到村外去?”
“诶,好像是这样。”
一住在村口的热心妇女道。
“我家租的田与肯尼家靠着。我男人讲,肯尼至少得有四个月没与他一起下过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