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多出来的那一页书上绘制了一张精妙的星象图,图下还用蝇头小字写了一句话:“三垣轮转,天运无常,四方七宿,倒逆殃殃,羚羊火罗,公取贪狼,破军入相,紫薇非王。”
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宋牧星反复看着这句话,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沉思良久,他无奈地摇摇头,近几年来他的记性越发不好了,经常会忘记很多事情,因此才会随身带着随手簿。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多想了,留着回去慢慢回忆吧。
他将星象图的那一页撕下塞进了怀里,正准备处理梁斗金父子俩的尸体时,忽然察觉有两束目光正盯着自己。
宋牧星面色一沉,猛然抬手一弹。
只听嗤嗤两声闷响,后院的墙壁被石子洞穿,留下了两个透明窟窿。
破空声响起,一道黑影从墙壁方向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般凌空掠过,兜头一掌拍向宋牧星的天灵。
这一掌来势很快,速度比起梁斗金全力一击还要快上三分。并且掌力之上夹杂着阵阵阴寒之气,在本就森寒的冬日里更显销骨噬髓!
宋牧星看也没看,右手一转一掌迎上。
双掌相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来人被宋牧星的掌力震得倒飞而出,轻飘飘地落到对面房间的房檐下边。
只见他在半空中一旋,直接倒挂在了梁柱之上,远远地与宋牧星对望。
宋牧星松了一口气,随手拿过一把菜刀,拖着梁斗金的尸体走到元宝身边。
“你来晚了,这两个人的赏金都是我的。”
挂在房檐下的人啧了一声,语带不满地骂道:“你这混蛋是会妖法吗,怎么每次都这么快!”
宋牧星暗暗一笑,抬手将梁斗金的人头切了下来。
“陈枉啊,我早说过欲速则不达。你身为玄武门的杀手,还是太急躁了。”
“放屁!”陈枉骂了一声:“你若不会妖法,怎么会知道梁骁藏在这里?这个消息我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才买到的!”
宋牧星一愣,脸上露出了几分愤怒之色。
好你个奸商应狐狸!三百两的消息,你敢买我一千两!
“怎么了?”陈枉察觉到宋牧星的情绪变化,疑惑地问道。
宋牧星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道:“我之所以要潜伏武当山一年,就是为了接近清玄掌门。在这一年里我发现,每隔一段时间清玄掌门都会给永安县寄书信,却每次都不写具体的地址!梁骁是清净道长的大弟子,清玄掌门又是清净道长的师弟。除了梁骁,如此讳莫如深的信件他还能寄给谁?”
陈枉一怔:“既然未写地址,你是如何知道这老实巴交的掌柜就是梁骁?这永安县姓梁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别说仅凭一个姓氏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宋牧星将梁斗金父子俩的人头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其实我两天前就已经到永安县了,只是一直未曾现身而已,这两日里我仔细观察过这个小县城,发现这家小店十分奇怪!店名叫做‘斗金客栈’,可梁斗金却对生意并不十分上心,整天在店里和自己儿子打打闹闹,根本不是生意人的样子。”
“于是我偷偷潜入过这家店,发现梁斗金的寝房中有一些焚烧的书信灰烬!于是今天才来试探一番。”
陈枉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宋牧星道:“然后我发现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老板,竟然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弹指震退汤锅,挥剑收放自如,用的还全是武当派的内功法门。”
陈枉恍然大悟般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自己学艺未精,忽略了这么多细节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