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长衫？”

“什么意思？”

“羞辱我？”

顾远舟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长袍，眉头紧锁。

半晌，顾远舟重新抬起头，眼中的颓废一扫而空。

“齐大人，我知道你现在还看不上我，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次走到你的面前！”

“我，顾远舟，永不言弃！”

说罢，顾远舟一甩衣袖，大步流星朝着宫门外走去，仿佛从未在金銮殿上失利过。

这一日，一则消息以迅雷之势，传遍大武每个角落。

甚至还在不断扩散至大周、大魏境内。

“听说了吗？我大武自顾远舟后，又出了一位诗仙！”

“嘿，是啊，我妹夫的大表哥的三姨妈的小舅子就在朝中为官，他亲自告诉我的！”

“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能亲口告诉你？”

“嗨，那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听说是齐霖齐大人所作！”

“齐霖是谁？从没听过啊......”

“谁说不是呢，反正人家就是作出来了，这首诗就叫《将近酒》。”

“《将近酒》？光听名字就觉得不一般！”

“那是，想我大武以武立国，向来都是武运昌隆，文运沾不得半点。如今齐大人一出，我大武必定文运鼎盛！”

“是极，是极！”

“不仅如此，听说朝廷废除了监察院，重新设立了一个监察机构，名字叫做‘西厂’，你们知道西厂的头儿是谁吗？”

“不知道，还没听说呢！不过能管理类似监察院这种机构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

“嘿嘿，告诉你们，那人就是齐霖，齐大人！”

......

齐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在半天之内传遍大武。

此时的他，正悠哉悠哉的带着青鸾在姬如雪赏赐的院子里闲逛。

“院子还真不小，估摸着是哪个贪官留下的。”

青鸾持剑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齐霖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青鸾姑娘，我看着很可怕吗？”

青鸾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

“既然我看着不可怕，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齐霖微微一笑。

青鸾沉默。

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平时就隐藏在女帝身边，犹如黑暗中的影子一般。

所以齐霖与姬如雪的所有对话，她几乎都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齐霖给姬如雪出的那些计策，一条条，堪称算透人心，十分可怖。

便轻声道：“从身手上来说，大人确实不可怕，甚至杀你比杀鸡还简单。”

“但从心机上来说，大人胸有沟壑，腹有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齐霖不禁失笑。

这是夸人还是骂人？

这婆娘虽然武力值爆表，但看来也是个没心机的人，哪有这么直肠子说话的？

“青鸾姑娘放心，本官这心机，只对付敌人，可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

青鸾眼睛一缩，再次沉默了。

“我和他，是自己人吗？”

从最终效忠对象上来说，他们效忠的都是女帝，应该算自己人。

但她可是带着监视齐霖的任务的，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应该算是敌人吧？

“他是在敲打我？威胁我？”

青鸾眼中升起一些怒气，又有些忌惮。

若是其他人，她只需一剑，便可取其首级。

但眼前之人，是女帝亲自要保的人，他对女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自己是万万不能动的。

“真不明白，一个只会玩弄心术的宦官，怎么会让陛下如此重视！”

“难道我大武王朝就没有其他好男儿了嘛？”

想到这里，青鸾有些泄气。

“也罢，只要他依旧忠于陛下，做的不太过分，我就当没看见算了！”

看着青鸾骤变的表情，齐霖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敲打已经起了作用。

“青鸾姑娘放心，同样是为陛下做事，本官不会让你难做的！”

得到齐霖的承诺，青鸾脸色总算有些好转，她也很怕齐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万一她真的一怒之下砍了齐霖，到时候自己怕是也无法交差。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齐大人了，青鸾自会护大人周全！”

齐霖满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