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什么鬼地方!
她早上睁开眼,绯红罗帐,青紫纱幔,胭脂俗粉,香气扑鼻。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再不济躺霸道男主的床上也行啊~
这,
这…这乃烟花巷柳之地,哪有好人呢,坐以待毙,恐失清白。
三十六计走为上。查共时这才发现自己手脚被麻绳束缚,牢牢地绑在木床腿处。还是死结,手法之粗鲁完全不得情爱之要义。此情此景,若是喊叫,必招引祸患,她看见喝酒饮茶用的小瓷杯,便想效仿打碎用其割裂绳结。
不一会,查共时歪嘴一笑,她成功了,看来电视剧里不全是骗人的。她东翻西找,换上屋内一套裙衫,小心翼翼潜出房门。
楼内娇俏娘子伴琼浆玉液果真迷人眼。
她在心里暗暗想:若是我,我也把持不住,穿回去之前,高低在这玩玩。突然,手腕被人牵住,拉至另一房间。她正准备混做接客潜出青楼,又被被动触发剧情,接二连三的危险敌不过主角光环的闪耀,查共时已经麻木,随遇而安即可。
不料,房间窗明几净,一白衣公子风度翩翩,
手持字墨折扇,儒雅而俊秀。
查共时看呆了,据说穿越而来第一眼所见之人便是相伴一生之人。那么除了府里母亲,不打照面看不见脸的郎中,还有丫鬟春草外,天选之人就在眼前。都别管我啦,他!就是我的男主角。
查共时恬静的走上前,扬扬头,眨眼凑近他,一副旖旎纯真之态。
那公子也似动了春心,温柔的唤:
“容儿莫嫁,我们远走高飞”
私奔?
他说私奔!?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等下,公子言,容儿?想必是认错人了”
她心里想,按道理来说,我穿到古代也应叫时儿,或阿拾,示儿等诸如此类。
沈逢依然含笑,闭扇撩起她一侧发梢:“我怎会认错?”查共时回头,果真于镜中看见后颈有一处淡青色胎记。虽不明显,隐藏衣襟里。她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颈后痣,颈后胎记都是感情不顺,虽是迷信,但从长辈嘴里好像都有实例可究。
见贾锦容不语,沈逢脸色增几分忧沉,
又道:“阿容,莫再做傻事,为那陆青台不值,为逃离临安候府也不值。”
“好,我答应你”,
查共时爽快的说到。
不对,若是跟他远走高飞,岂不大结局了,到底谁才是男主,也没个提示啥的。只好开口继续说:我答应你,你的阿容不会再想不开,但远走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终究还是舍不得那厮?罢了,随你”
查共时有种不在一个频道的感觉,
为了套出更多有用信息,暂时浅装一下吧:“公子,难道是你将我绑到这里,商议远走天涯?”
“非也,在下此番来群芳楼原是寻人,碰巧遇见阿容逃婚亦躲藏于此”他没想到,容儿溺水后遗忘至这般地步,竟连心心念念的陆郎也记不得。记不得也好,如此她便心里谁都不留了。他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媚脸如玉,令人一眼直抵灵魂。
雪扇甩开,“当真什么都忘了?
白衣公子是阿容的挚友,沈逢”。
话不投机半句多,查共时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还挚友,说的好听。如果男女之间在暧昧,在试探,在拉扯,借着开玩笑的名义,便不是纯友谊。
与不真诚的挚友多说无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沈逢,有缘再会。”
女子声音明晰如一串清亮的响铃,摇进沈逢心田。
查共时告别沈逢,心情愉悦的走在街道上。
“容儿,阿容”自言自语交换的念着,以适应全新身份。
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半,
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延,
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
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先知!
想不到我查共时也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简直是这个世界的先知!
仅凭义务教育对历史的学习,别说是穿回去,就是留在这替皇帝治国也绰绰有余,哈哈哈哈。她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与此同时,贾府乱成一锅粥,全家人集聚前厅像热锅上的蚂蚁,商议该如何应对燕王送来的聘礼。
人一时找不到可延期,但皇帝御赐的姻缘可万万拖不得。
“落水又不知所踪,若是锦容不愿相嫁,以死相逼,该当如何?”
贾府长子贾漠神色担忧。
“该如何?我乃正三品上的镇边大将军,不嫁便不嫁,倘若皇上问责,为父担着”贾同程在堂内踱步,时不时看向夫人。
次子贾云初看上去文质彬彬,思路却井井有条:“爹,当务之急便是快些寻到阿妹”,萧存墨连忙接上云初的话,“二哥说的对,先找到人,燕王之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郡夫人听得脑袋乱哄哄,叹口气道:
“临安京城就这么大,再去寻!”
熙熙攘攘的临安城大街,车水马龙走街串巷,各得其所,一片繁华之景。人来人往,是比想象的古代热闹,还真有种电视剧实景拍摄的感觉,只是苦在没有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