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昨日燕西宸将查共时送回府,贾父格外的放心,也不再担忧贾锦容上吊轻生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如杯中水面般平静,恢复如常。
“春草,我觉得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见春草还是跟机器人似的认真聆听,一点也不着急,反倒迫切问:“你不想知道我去做什么事吗?万一你家小姐又要逃婚又要寻死觅活该如何是好?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小姐昨日可是燕候送回来的”
什么!都传成这样了?!
真是越传越离谱说什么侯爷掷千金博妻开心,浓情蜜意,还赖在燕侯府过夜,只得麻烦第二天燕侯亲自送回府……她拉着春草在后院偷听下人们的闲话。听完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原来早就安排好了,独角戏演了半场,和他一起谢幕即可。查共时抄起临安城地图,本欲前往侯府找他理论,但转念一想,自己昨日都答应了,现在反悔着实理亏。
既然这婚只是个名头,他也不情愿,那就先暂时和他陪皇上演着,也无伤大雅。
但是一码归一码,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等他处心积虑讨到皇上开心,大婚之日掀起盖头之时,本人早逃之夭夭回去躺沙发上追剧吃薯片了,才不在这陪他玩…
“噔隆咕隆”的声响将查共时从刚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她问春草什么声音,
“小孩玩的铃铛,一个个风铃穿起来,跑起来就像乐声一样。还有那个拨浪鼓,小姐忘了?那是小时候最喜欢玩的啊。贾锦容的童年爱玩什么玩意儿她才不关心,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东市的志异斋,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东市果真大气,一看便是物价更为端方,相比起西市的鱼龙混杂琳琅满目,这里多了许多周正成熟的老店,也不乏一些对于北华这里的人来说的洋物件。
自从昨日燕西宸这事过后,春草也不再受贾母之命寸步不离的跟随,但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出还是想的。
查共时听出她的乞求“那奴婢以后还能和小姐一起出门吗?”
查共时偷尝前厅的白玉糕和桂花糕,一嘴面粉直通嗓子眼,呛的“咳咳”真噎挺,边倒气边说:“自然是,能的”,然后火速端起茶杯仰头灌下去顺顺。一个大喘气,弄得春草心中咯噔一声,像坐过山车一样。
“但是宝,这回真不能带你,你看你胳膊上的那个伤,是不是还没好利索”
春草正为不能跟随小姐而自责,查共时面露难色:“等你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了,下次一定…好吗?”
说罢,春草看着小姐如野鸟从笼中放出,兴高采烈的冲出府去。
和过去活过的二十六年一样,尽管她不排斥社交但也常常独处,常常自己去许多地方,走很多路,看很多风景。俨然她已习惯了多种生活方式,不依靠他人而活,而春草,查共时只觉是累赘,独自出去耍反而一身轻松。
“剑云阁,布绫坊,药忠馆,志…异,志异斋!”
是那里!
查共时喜上眉梢,太棒了,看到了回家的希望。
她沉浸在寻到宝藏的喜悦中,这很像她小学时报名那个小记者团在商场里找大奖的游戏活动,当时如果知道一等奖红卡片藏在卖场二楼的冰箱里,她也不至于一直在翻锅盖连一个普通黄卡片都找不到。最后只能领个挂历参与奖,眼巴巴瞅着拿了大冰箱的小孩和主办方合影。从小到大她的运气都不算太好,蒙的选择题也是错的一塌糊涂。而现在,藏着一等大奖的志异斋就在眼前。
没等奔向大冰箱,她全然不知危险慢慢逼近。
暗处伏着恶霸慌乱中指着:“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
“她?这等小娘子伤的了你?”为首的那个疑惑极了。
“不是,她有同伙,暗箭射伤舍弟”,说话的这个混混为喝昏酒揩油的表弟鸣不平。
蹲守了好些日子,可算是盼到了,上次有高人相助,这回落单,连婢女仆从都没跟随,看你怎么办。不同于上次的过街老鼠,这回人多势众,一个个歪瓜裂枣,相由心生。
她的后路被挡死团团围住,僵持不下,往城东关转移。
实在没办法,她无奈只好出其下策:“看飞碟!”
“还想跑,这娘们把我们当傻子耍呢”,歹徒笑得愈发猖獗。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识相点快走。敢动我一根毫发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说完她大脑一片空白,后悔说出激怒歹徒的话。
“呦,口气还不小,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能耐”
查共时强装镇定,谈判下去。
“呵,官宦人家啊,糟踏了是有点可惜,不如我们将她带回去献给上家,还能讨些吃酒钱”这次,几个粗鄙之人没耐心再听她她胡诌和亮明另一重身份——燕侯御赐的未……
“嗖飕飕”一匹快马往城东飞驰,
查共时抓住机会大喊救命,那人听到呼声急掣的掉头,卷起一阵风沙。
“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给小爷站住”
小哥路见不平打跑了混混,藏蓝护甲在刀光剑影中擦亮火光,迸出英气与儿郎热血。其中一个打斗中猛然抽搐倒地,被其他几个连拖带拽逃走了。
“谢谢你救了我,公子尊姓大名?”
“姑娘不必言谢,在下姓韦,单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