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
李世民长叹,眼中涌现怒意,朝臣都以为他苛待太子,有废太子之意。
可是他们不知道贞观十三年时,承乾那逆子就在邪道怂恿下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其竟然以左道之术诅咒朕早早驾崩。
他为了不让朝堂动荡,更为了保护承乾的名声,迅速而隐蔽的处理了道士秦英等人,将此事封口。
不是他保护,一旦暴露出去,李承乾早废了。
就算他不开口,群臣也不会允许一个诅咒父亲早死的不孝之人继续坐在太子位上。
这些朝臣如何知晓。
他们哪里知道朕的痛苦与失望。
失望不是一天累积的,看看这些年承乾都做了什么。”
李象偷偷观察李世民,见其坐在那里,独自垂泪。
便知道李世民定是想起了伤心事,此时不加大力度更待何时。
此时不哭,更待何时。
李象突然也哭泣道:“臣本不愿如此激烈行事,但臣这些年见东宫众臣,左庶子张玄素张公,太子詹事于志宁余公屡屡行劝谏事,可是皆无济于事,太子日渐崩坏。朝堂诸公都无能为力,臣一少年又有何法,实在是心中着急,一时失了分寸,才不得不如此啊。
可是终究是做下了错事。
臣无法做到忠孝两全,只能选择不孝了,父亲,原谅不孝子。
哇。”
说完李象痛哭流涕。
见李象哭的伤心,李世民陪着流泪,沉默片刻,感慨道:“你忘了朕不光是‘陛下’,还是你的祖父,你在为朕尽忠的同时,也在尽孝。
你没有不孝,忠孝与孝之间,你只不过选择了忠孝,两全矣。”
“你没有不孝,不孝的是承乾。”李世民潸然泪下,喃喃道。
李象听了,更是嚎啕大哭。
心里却是松口气,他知道自己在李世民心里洗掉了“叛父”的标签。
李世民也唏嘘不已,眼睛湿润,眼底升起一丝温情,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举动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保住了承乾的太子之位,朝堂免了动荡之祸。
二来,将承乾造反事遮掩了过去,消除了隐患,维护了他的威严。
不然一旦日后太子谋反事发,史书免不了记他一笔。
李象的言语终于冲散了李世民被儿子背叛的浓浓痛苦。
他走下来,来到李象身边,抚摸着他的头顶。
堂堂帝王,既有铁面,也有柔情的一面。
李世民感叹,承乾有个好儿子。
今日李象说出让太子闭阁读书三年,侯君集李大亮姜行本李安俨等人不知内情,皆以为这孩子苛刻,行事极端,更是不孝。
但只有他知晓,这孩子是救了承乾。
李象慢慢停止了哭泣,他抬起头来,期待的望着李世民:“陛下,父亲悬崖勒马,犹未迟也,对吗?”
李世民一怔,深深看了李象一眼,慢慢收回了手,变得面无表情。
李象在试探问李承乾还能当太子吗?
可是李世民的反应已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