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五颜六色的妇人扭腰走来。
看得出来,她腰扭得极不自然,但还是坚持扭着。
“......”
李象咳了一声,悄悄转过身去。
赵大郎尴尬的上前:“阿娘。”
“大郎啊,你先回去,阿娘跟李大郎说说话。”赵胡娘挥挥手,把儿子打发走。
等儿子走远,赵胡娘这才凑到李象脸前,娇媚道:“大郎,这两日哪里去了,让胡娘好生牵挂呢。”
“咳咳”李象咳嗽了一声,后退了一步,让自己从呛鼻的香粉中逃离。
赵胡娘却似没有察觉,又靠近了一步,眼睛直勾勾盯着李象的脸,竟掏出手帕去擦拭李象的伤口。
嘴中心疼道:“这是哪个天杀的下的狠手哟,差点毁了大郎这张俊脸,好生让胡娘心疼。”
“赵胡娘,有事就说吧。”李象躲过,无奈道。
“好吧,多日不见,看来大郎是一点也不想胡娘。”赵胡娘两手捏住手帕遮在面前,头轻轻扭向一侧。
做出泫然欲泣的伤心样子。
可惜实在不伦不类。
李象嘴角抽搐:“赵胡娘,你少去点平康坊吧,少跟那些妓子学些乱七八糟的。”
好好的一个胡妇都给教成什么样了。
腰粗腿壮的,就该挤挤羊奶放放马,学什么勾引人的手段。
赵胡娘慢慢放下手帕,低下头去,低声道:“可是不跟那些漂亮姑娘学,就没人照顾胡娘的生意,没有生意,胡娘就没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赵胡儿在这西市好歹也算小有名气的胡椒商,日进斗金,还缺你一口吃的不成?”李象着实不解。
赵胡娘突然激动起来:“你......你不知道,他欲娶西市市吏的瘸腿妹子,还想把我们母子三人赶出去。”
“没有钱,我们母子三人会饿死的。”赵胡娘又伤心又气愤。
说着,眼泪滚滚而下,把脸上廉价的胭脂水粉冲得七零八落。
李象沉默下来,说道:“赵大郎赵小黄总是他儿子,他总不能不管吧。”
“你不懂,市吏妹子容不下我们的,赵胡儿已经魔怔了,钱往外送出去了好多。他总是念叨娶了汉人女子,他就能把户籍改成汉人,不再是胡人了。有了市吏撑腰,以后在这西市就没人敢欺压他。”
“李大郎,你光顾我一次生意好不好。”赵胡娘突然一把抓住李象的手。
李象抽回手,尴尬无比。
这怎么能成,我刚收下你儿子,就嫖了他阿娘,我成什么了。
还有,你怎么不早说。
“那你......帮我想条活路吧,西市人人都说你是智多星,你一定有办法的。”赵胡娘乞求道。
“你容我想想。”李象在心中默默思量片刻,估算着日子,最终叹道:“等我半月时间,我一定给你消息。”
“唉,谢谢大郎,谢谢大郎”赵胡娘欢天喜地的走了。
腰肢终于不再扭了,看得出来自在极了。
“等等,你......先停了,别再做你那劳什子生意了。”李象吐槽道,他都能想象这一年赵大郎心生苦闷到何种程度。
“唉”
赵胡娘忙不迭的答应,还回过身来规规矩矩的学汉人女子行了个福礼。
脚步轻快的走了。
然而等赵胡娘回了家,那方宅院里便传来赵胡儿训斥辱骂的声音。
没一会,传来赵胡娘的凄厉尖叫,与赵小黄的嚎啕大哭声,还有赵大郎的苦苦哀劝。
可是这些全都盖不过赵胡儿的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