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黄,真恓惶,父打娘,娘撞墙,父死亡,娘解放,找老王,老王老王真是强,睡他娘,吃他娘,打小黄。”
一群孩童拿着竹风筝,蹦蹦跳跳,唱着儿歌而来。
清脆的童声,本悦人心耳。
可是,赵大郎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眼中满是迷茫。
李象尴尬无比,忙转过身去。
可是已经晚了,被那群孩童看到了,一窝蜂的跑过来,围在他身边。
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大郎哥哥,再教我们一首歌吧,这首我们都唱了好久了。”
“咳,青云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李象尴尬道。
“李郎不必放在心上。”赵大郎摇摇头,落寞道:“我自家情况自家心知,既然做下那等事,又何必怕人耻笑。”
“咳,以后不许唱这首了,我教你们新的。”李象轻舒一口气,忙对一群孩童说道。
“好呀,好呀,大郎哥哥快说”
“你尿一个坑,我尿一条线,这首教过没有?”李象问道。
“教过,教过,你尿一个坑,我尿一条线......”
“好了好了,下面不必唱了。”李象忙制止。
“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这首呢?”
“也教过”
李象想了想,说道:“那就这一首,听好了。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
一连教了几遍,孩童才学会了,一群人蹦蹦跳跳唱着跑远了。
李象擦擦汗,听着余音渐绝,思绪偏远:童谣啊,好像,历来造反事都离不了这个。
赵大郎隐约听出了些许意味,目光奇怪的盯着李象,有些出神。
“走吧”李象对他说道。
突然间看到一僧人正向旁边商户化缘乞食,乞食的僧人身体笔直,满面威严,布施者却小心翼翼,弯下腰,唯恐怠慢了僧人。
这讨与被讨,施与被施完全颠倒过来了,看得李象眉头轻皱,总有一种郎朗晴日下,怪异横生的景象。
他嘴中念叨:“我观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解开昔日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不远处有一老僧,耳朵动了动,目光看向李象,心中道,好生禅意的诗。
此施主必是近佛之人。
正要上前搭话。
又听那人口中吐出一句不屑:“信什么狗屁如来,不如我自己来。”
随之,竟口诵一句:“我来”。
老僧当即钉在原地,单手树立,满脸悲苦:“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愿我佛原谅此渎佛之人。”
念完,竟跟了下去。
“李郎,你会作诗?”赵大郎惊奇道。
“那算什么狗屁诗,我戒笔了,不作诗。”李象摇头说道。
赵大郎听得似懂非懂,到底也没明白李象到底是会作还是不会作。
“不过,我会念经,你且听听这篇《平安经》如何。”李象淡淡一笑,清清喉咙,念道:“和尚平安,尼姑平安,尼姑平安,和尚便平安,和尚平安,大秃子便平安,大秃子平安,小秃子便平安......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哈哈哈哈”
好生猖狂。
老僧将一切听在耳中,捻着念珠的手掌青筋崩起,心中连道罪过:“阿弥陀佛,老衲居然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