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回来便是你的造化,扛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其中东西两市,各占据两坊的面积。
这西市四面有坊墙围着,每面各开两道坊门。
李象如今正架着马车,往西市南坊门而去。
马车一路出了坊门,直往城南而去。
要说长安城整体布局,正如白居易的一首诗所描写。
百千家似围棋局,
十二街如种菜畦。
遥认微微入朝火,
一条星宿五门西。
各坊形制面积可以规划,但贫富问题无法规划。
长安城贫富整体情况而言,越往北越富,因为皇城在城北;越往中间越富,一条朱雀街贯通南北,两侧之坊得天独厚。
另外,四面城墙靠近城门处的坊也能占据一个交通便利。
东南角有个曲江池,曲江池畔有个芙蓉园,乃皇家禁苑。
也能沾几分皇家贵气。
唯独西南角的几个坊除了一个封闭,什么也不占。坊户贫困情况格外严重,为长安城之最。
达官显贵不会住在这里,历史名人故居都很少。
车厢内,一下挤了五人,显得格外局促。
就连醉酒的豫让都给挤醒了。
他睁开眼,便看到眼前黑咕隆咚。
身下晃动,似乎是在马车上。他推了推,窗户和车门纹丝不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透着一丝古怪。
他伸手摸去,四周软乎乎的是人。
又向下摸去,硬邦邦的不知是何物。
“铜钱”苟盗小声道:“是铜钱。”
他似乎能在黑暗中视物,发现了豫让的动作。
说完又加了一句:“好多开元通宝,我数了,有二十贯。”
“你怎知道有二十贯?”豫让下意识问道。
换做寻常,他本没这般多话,也不爱理人,只爱酒。
但现在情况怪异。
他一醒来怎到了马车上,还跟别人挤作一团。还有,他觉得自己被暗算了,不然怎只有他坐在铜钱上。
硌的......疼。
黑暗中苟盗似乎嘿了一声,透出一股得意劲:“我这双手,一掂便知轻重,分毫不差。这些铜钱我掂量了,一百二十八斤,可不正是二十贯么。”
“这是去哪里?”豫让疑惑道。
“或许是去买东西?”迟疑了会,苟盗才说道,语气也不太镇定。
“买东西怎会带这么多人,买了放哪里?”沉默寡言的坤鸣也忍不住出声了。
实在是李象行为太过神秘,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铁牛知道自己脑子笨,因此只听不说。且他体格最大,窝着也最难受,全身都被汗浸透了。
“是去散钱。”一道声音突然说道,是一直没参与进来的荆轲。
“你怎知道?”苟盗下意识问道。
“我怎知道”荆轲无意识重复了一句,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让众人惊掉大牙的话来。
“因为我跟踪过社首。”
“嘿”黑暗中,几人似乎“看”到荆轲在咧嘴笑。
只是不知在嘲笑谁。
他这话信息量太大,让几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好片刻后,苟盗才嘀咕道:“哥哥说带我们送温暖去......神神秘秘的,让人看不懂。”
荆轲没回答,过了一会淡淡说了一句:“常安坊到了。”
路陡然颠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