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回梅清浅家简单休息了一下就送阿水回租房了。
太久没住人的屋子里蒙上了一层灰尘,还好梅清浅最后离开的时候拿毯子罩了一下沙发,不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阿水撸起了袖子,梅清浅将外套脱了,一个人擦桌子一个人拖地,两人配合着一起收拾着这小小的房子,时不时视线碰到,梅清浅有点恶趣味,很喜欢逗阿水,逗到她快生气的时候再哄,乐此不疲。
他明天要出差,就借口不回家了,阿水佯装要赶他回去,梅清浅很郁闷的曲解她的意思道:“咱才在一起多久你就对我厌烦了?”
阿水说:“啊,那也没办法,新鲜劲儿过了。”
梅清浅一听这话可不得了,闹了她半天让改口,最终阿水战力不敌被迫说出另一番言论,当然,都是照着某人爱听的话去说。
阳台上的小花,房间里的绿萝没挺过来,正好他们要出去吃晚餐,两人餐后散着步边走边看看哪里的花店还看着门。
两人走走停停,还真碰到一家开在小巷角落里的花店,盆栽少的可怜,阿水看了一眼没有心仪的就想走了,梅清浅拉住了她的手,指了指放在架子上一盆小小的含羞草。
两人对视了一眼,阿水就问老板多少钱,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打包着花束,说了个价钱,梅清浅扫码买下。
回家后阿水将含羞草盆栽放在阳台上,讲实话这盆盆栽并不是很漂亮,至少阿水自己的话不会买,她问梅清浅:“你怎么看上这盆了,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梅清浅笑了一下:“看它,想起你了。”
阿水:“???”
“一碰就收,”他看着他,“像不像你,胆小,像个包子。”
阿水气笑了:“你从哪看出来我胆小了!今天的聚会我可是表现的很大胆。”
“嗯。”梅清浅碰了碰含羞草的叶子,一碰就收起来,“第一印象吧,就觉得……很想你,可可爱爱的。”
梅清浅第二天出差,要挺早出发,闹钟调了最小的声音放在他睡那一侧的桌子上,但是早上一响阿水就听见了,难得的他没闹她自己醒了。
此时刚过六点,阿水起来去给他买早餐,梅清浅心疼她起得早,按着她不让起:“一会儿我在楼下对付两口行了,乖,你睡。”
结果还是在他进洗手间洗漱的时候起来了。
早上的天气还是挺凉的,她顺手拿了他的外套穿了起来,到客厅里检查他收拾的东西。
梅清浅看她穿着自己的外套,小小的跟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将人圈进怀里:“不听话?”
这几天过得实在太快乐,这会儿就有点多愁善感了。
“都怪你,”阿水说:“我以前不这样的,都是你,现在我都有点伤心了。”
梅清浅保守估计要出去一个多星期,听她这话他心里是有些开心的,“怪我,怪我。”
将她横抱起要送回床上去,阿水拦住他:“别了,也睡不着,陪你下去吃早餐。”
梅清浅坚持把人送回了床上,在额头上亲了亲,又在她唇上啃了啃:“得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一会儿你去上班再买点吃,太早了,外面还下着雨,我一会儿拿着走。”
说罢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就走了,他还要去接戴维斯和杜炎阳,再晚就来不及了。
梅清浅走后阿水躺在床上,甜蜜又磨人的恋爱,让人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以前……何从伦,是她的初恋吧,没有名言正身的恋爱。她那些年成长的轨迹里唯一留下的痕迹是一把半旧的吉他,那时刚到N市,老师问同学们的才艺,阿水的吉他和老家邻居的姐姐学的还算不错,何从伦有一个好嗓子,于是两人一起合作表演节目。
那时的阿水经历的太多,一个人突然像个暖炉一样和她交涉在一起,那种感觉她并不认为幻觉,因为何从伦说过,他似乎,仿佛也是喜欢她的,他这样说至少证明了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只是他一直不明说,只要他说:“阿水,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阿水就绝对和他交往。
那时候的她,胆小,害怕,不敢主动去接触任何美好的东西,何从伦对她而言就是那个美好。
高二分班后,他们很幸运的分在了一个班,她本以为这是老天看她可怜,所以一直在给机会。
杜彩文的巴掌打在脸上,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骂她抢人男朋友,阿水一直不明白她男朋友是哪个?
直到那天,她亲眼看着杜彩文牵着何从伦的手走进教室,也是同一天,杜彩文在课后拉着何从伦在她面前表现了恩爱,他们当着她的面接吻。
那也是第一次,陆璐暴起打人,并因为这件事她被通报批评,在升旗后在国旗底下当着全校师生念检讨书。
酷飒女孩,一战成神,是阿水身边明亮的灯塔。
杜彩文长达一年多的霸凌,不敢做的太明显,因为陆璐的保护,何从伦将掩盖的丑陋全方位的向阿水展示了个遍,她最后那年的抑郁并不是因为霸凌,而是信任后的极度失望,向往美好后的极度落差,和亲生父母有了新房以后不要她是一样的,她是被世界抛弃的。
所幸当时扶起她的人太多,那些温暖向太阳一样强硬的照进阿水的生活里,苦难不值得,但爱值得,所以才有今天的找真水。
梅清浅就像一个礼物,他的好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如果有一天梅清浅将这个美好打破,阿水不一定还能撑过去。
人们常说时间会治好所有的伤痛,但真的会吗?
应该极少的公司开工仪式不热闹,今天阿水到的比较晚,何许在楼下等着她,一看她第一眼何许久疑惑的问她:“你怎么那么憔悴?浅哥没让你睡觉?”
“……”阿水瞪了他一眼,“你今天的红包都得给我,不然我去可心儿那编你瞎话!”
“……”何许无语,“给你就给你,反正也不多。”
两人打打闹闹的到办公室,逢人便说新年快乐,看到佳妮的时候两人都惊讶了,佳妮的变化有点大,才短短十几天不见,头发剪短,颇有利落的感觉,现在的妆容和以前相比看上去更像是一位职场的女性,何许小声的在阿水的耳边嘀咕了一下:“穿这么正式,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人事总监呢。”
阿水也觉得有点过头了,但是她没回何许的这段话,“快走,还要打扫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