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琪为什么会被他们组织的人追杀呢?”刘泰山避开了沈浩的提议,轻声问道。
沈浩正转头望着窗外,有些失神,道:
“什么?”
刘泰山笑道:
“怎么?怕太晚回去,被你老婆骂?”
沈浩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他的那位老婆,长得如花似玉,可性格却十分泼辣,嗓门又洪亮,很有河东狮吼的那种气势,以前,刘泰山去他家,两人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每次到这种时候,刘泰山就选择溜之大吉,毕竟他两口子的事,自己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
大多数时候,都是沈浩先低头,实在吵得凶,拗不过了,就赌气不回家,在刘泰山家里凑和一晚。
“我家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整个母老虎,不过刚才已经跟她打了电话,他也知道我在你这儿,应该没事。对了,你刚才说,舟行者组织为什么追杀郭琪是吧?”
刘泰山点头,道:
“郭琪,是不是探听到了什么秘密?”
沈浩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望着对面楼上忽然闪过的一道红光,说道:
“你这里,怕不是被监视了,我怎么老感觉对面楼上有人。”
刘泰山笑了笑,道:
“习惯就好了,我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了解,被监视又有什么奇怪的。”
“是姚萱找人监视你?”
刘泰山不知可否,熄灭了烟,道:
“不用管,只是监视我而已。”
沈浩左思右想,觉得姚萱此举做的过了,两人现在都已离婚,她还纠缠不休,这是要把刘泰山逼上绝路吗?
他又走回来,拿出手机来,道:
“不行,我得给她打个电话,不能让你这么受这样的委屈。”
刘泰山上前来,一下夺走了他的手机,扔在了桌子上,说道:
“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斟酌,她想做什么,那是她的事,你别搅和进来。”
沈浩知道,刘泰山是怕他也被牵连进去,毕竟姚萱针对的,是他刘泰山,跟沈浩毫无关系。
“行吧,那就随你,不过,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别自个顶着,我能帮你,我会尽量帮。”
“我心领了,以后要是遇到麻烦事,我第一个找你。”
两人相视一笑。
“咱们言归正传,郭琪的事,说到底,涉及到了舟行者组织内部的保密禁令,是这样的,据我所知,这个组织有三条禁令,第一条,无论是最下层的艄公,还是他们的上级船夫,都不得摆明自己的身份,同时也不能泄露其他成员的身份,无特殊任务,不得相互往来,第二条,内部一切计划部署,不得向非组织成员透露,还有第三条,一旦触犯上述两条禁令,组织成员要接受上级处罚,非组织成员,则需要永久禁闭。”
刘泰山若有所思,沉吟半晌。
“所以,郭琪得知了他们的身份,所以才被追杀?”
“舟行者组织,只会让你知道,他们想让你知道的,包括他们最近制造的舆论,以及把艄公推到明处,前者是为了掌控话语权,用润物无声的方式,改变人们的固有观念,后者起到震慑作用,杀鸡儆猴,让摇摆不定的普通人产生畏惧,这样软硬兼施两种手段,我想应该是他们酝酿的整个计划里的第一步。”
刘泰山想到了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男子,他应该有跟郭琪一样,撞破了某个舟行者成员的身份。
“追杀郭琪,是肖铭竹的意思,说到底,是违反禁令所致,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毕竟,普通艄公的身份,即便暴露了,也没多大事,可他这个船夫,一旦身份暴露了,可能会引来很多麻烦。”
这些话,让刘泰山心里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同时,他又觉得似乎自己也触犯了这个组织的禁令,便问道:
“那你我,不也触犯了禁令?”
“我是要加入舟行者组织的人,知道自然无妨,何况,如果我后面反悔了,禁令依然有效,至于你,的确违反了他们的禁令,可大哥,你没事难道要自己送上门,公开自己是触犯了他们禁令的人吗?”
刘泰山思虑良久,道:
“你还是违反了禁令,你不能透露其他组织成员的身份,可你告诉我,肖铭竹就是船夫。”
沈浩笑得肩膀抖动,道:
“我现在还不是他们的成员啊!”
沈浩的狡猾,为刘泰山所不齿,他意味深长地笑着,有意无意地嘲讽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