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禾道:“嗯。”
他看了眼那两名还活着的上仙宗弟子,挥手招他们过来,吩咐他们去寻一辆马车来,小火踱着步跟在两人身后监视着。
不多会,两人便赶来了一辆马车,朱元禾将高明利和他妻子的尸体放置在马车里,又让两人去找来几匹马,去扶起珍珠,可是她不知是跪麻了还是怎样,站也站不住,浑身软软的无力地倒在他怀里。
朱元禾不得已只好抱着她上了小火的背,问方勇可会骑马,他点点头却钻进了马车里。
朱元禾让那两名上仙宗弟子,一人骑马一人赶着马车,向着东方两百里外的珍珠家行去。
这两百里路整整走了一个白日。
珍珠在朱元禾怀里一时清醒一时昏迷,昏迷时会不自主地流泪,朱元禾不得不常常用衣袖替她擦拭,清醒时不言不语不动,任凭朱元禾抱着她行走或者放在地上休息,吃饭也是需要朱元禾亲自喂她,给她食物她也吃,不给她也不要。
一行人回到珍珠家门前,见到院子里纷纷嚷嚷有许多人,朱元禾听出来居然是村子里的人在商议,若是珍珠一家回不来了,这屋舍钱财该如何分。
方勇从马车上跳下来,站在院门前大吼道:“滚!”
院子里还有屋舍里的人这才看到方勇,还有在朱元禾怀里丢了魂魄的珍珠,和朱元禾几人,以及一辆停在门前的马车,急忙忙低头无声地散去。
只有泉叔泉婶一家还留在院子里,那泉婶开口道:“小勇,你…你爹娘呢?”
方勇道:“我爹娘死了!”
蹲下来又放声大哭。
这时在朱元禾怀里的珍珠似乎是因为到家了,反而有了些精神,低声对朱元禾道:“朱大哥,你放我下去。”
朱元禾抱着她跃下,放她在院门前站好,她看了看马车,踉跄了几步走到方勇跟前扶着院门站好,对方勇道:“小弟,去将爹娘抱进来!”
方勇抹了一把泪,去到马车上将爹娘一一抱进了院子里,放到了冰冷的地上,那泉婶看着这两具尸体也放声哭起来。
珍珠再吩咐道:“小弟,还有奶奶呢?”
那边泉叔道:“你奶奶在她房间里,你泉婶给她换过衣服了。”
珍珠便对小弟道:“你去把后院的柴禾全部搬过来,不够的就把这门窗床板拆下来。”
泉叔和他儿子要去帮忙,珍珠摇头阻止了,朱元禾让那两名上仙宗弟子去,也被珍珠摇头阻了回来,朱元禾便上前道:“那我帮小勇可以吗?”
珍珠这才侧弯着腰福了一礼,说道:“那就谢谢朱大哥了!”
朱元禾去到后院,直接以水缚术捆住那一大堆柴禾,拖着它们到了前院搭成一个平台,不够的就拆了门窗床柜,最后将一块大木板放在最上面,朱元禾以风力助方勇抱着奶奶和他爹娘挨排放在上面。
珍珠说道:“小弟,去把娘存的银两拿出来,然后放火烧了这个家吧。”
然后她对身边的朱元禾道:“朱大哥,你扶我一下。”
朱元禾伸出手给她,她握着朱元禾的手才迈了几步到了院中,跪到地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头,哭道:“奶奶,爹,娘,请恕珍珠不孝,不能将你们入土为安,珍珠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里,不能带着你们一起,只好把你们化成灰随着珍珠和小勇一起上路。”
方勇从房间里找出他娘藏起来的银两,跪到木台前磕了头,然后拿来家里的几坛酒砸在上面,举来家里的灯具点燃了木台,再一一点燃了前院后院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