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的渔民大哥一家留我和悦悦在舟山群岛休整了一天。
具体不记得流落荒岛多长时间,人在特殊环境下,是会记忆迷糊的,久而久之,根本记不清日子。
尤其在那个荒无人烟,别说荒无人烟,就是连一棵草、一只小鸟都不生长的光秃秃的孤岛上,人没有神经掉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当初唯一可以记录时间的,就是手机这一款现代化工具。然而到了孤岛,就没有了信号。
后来被紫丽他们软禁多日,电早被耗光了。
彻底报废是他们把我扔进海里,泡水之后,就报废了。我和悦悦在岛上时,就开始生锈了。
为了纪念我们的海岛惊魂,临离开孤岛时,我默默把手机留在了岛上。
以后再有人造访,至少它可以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但可以肯定,我们在岛上,至少生存了一个多月。
所以,我和悦悦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破烂、肮脏得不成样子了。
于是我向渔民大哥借了五百块钱,去商店里给我和悦悦各买了两套夏季衣服,又借渔民大哥家的洗浴间洗了把澡,换上新买的衣服,然后坐汽车辗转回到了上海。
之所以我开口借五百块钱,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又救了你的命,借多了,我怕人家不给。
这五百块钱,我和悦悦买衣服只花了不到两百块,预留三百作为路费回上海。
说出来丢人,我长到二十五岁,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廉价的衣服。
悦悦也没有。
不料我们回到上海,满怀希望走进小区时,别墅原先的门锁再也打不开了。
我家别墅大门安装的是指纹锁。
难道是在荒岛那种恶劣环境里生存了时间太久,我和悦悦皮肤变的粗糙,电子指纹锁不能识别了?
正在我想到大门口保安亭,让保安师傅给联系一个修锁匠帮我们开门,大门发出了“滋滋儿”的电流声。
别墅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充满了防范。
“你找谁?”男人傲慢地问。
“你谁啊?怎么在我家?”还没等我开口,悦悦上前一步,质问男人。
“你谁啊,是不是疯了?明明是我家,怎么说你家呀?”男人脸上立刻显露出韫色,“哦,看你俩的穿戴,一副寒酸的样子,是神经病吧?”
“哎,你老大个男人,怎么说话呢?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住到了我们家?”我听了男人的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一直都是我的家,怎么突然变成你家了?”
“你们果然是神经病,告诉你们,再不滚,我就打电话喊保安了,把你们赶出去。”男人颐指气使地指着我和悦悦,像驱赶一只苍蝇。
不,是两只。
“叫啊,我看你比强盗还强盗,我们不在家,你强占了我们房子,还骂我们神经病。”悦悦两个腮帮子气鼓鼓地跟男人理论。
她同时手在衣兜里摸索。
估摸着,悦悦是在找手机。
可惜,我们被紫丽带走时,悦悦没来得及带手机。
中年男人气得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拿出来手机拨打出去。同时,他的嘴里还嘀嘀咕咕:“真是晦气,老子花了四千万刚买到手的别墅,还没住安稳,就闹鬼了。”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男人赶忙对着话筒说:“物业吗?赶紧派两个保安来三十九号,把来我家门口闹事的两个神经病赶出去。他们已经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了。你看看你们什么破物业,还什么甲级资质,保姆式贴心服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小心我打市长热线投诉你们。”
听了中年男人打电话,我的心渐渐阴沉下来,难道紫丽他们连我和悦悦居住的别墅也没有放过?
霸占下来卖给了这个中年男人。
在荒岛上时,我们所有的财产都被紫丽和苏枫夺走了,但是,居住的别墅却不在此列。
跟紫丽讨价还价时,我刻意地留下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