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含着眼泪对我莞尔一笑,“饭上来了,等会儿吃完饭,我跟你说一说有关我女儿的来龙去脉。”
“我们边吃边说,不是一样吗?”我是一个急性子,急切地说。
“我怕我控制不好情绪,影响了你吃饭的心情。”白梅歉意地对我笑一笑,有一丝儿凄楚。
我没有再言语,拿起刀叉,低下头切割面前餐盘里的牛肉。
我吃完了盘子里的牛肉,还有一份三明治。
而白梅始终没有动筷子,去吃她的那份西红柿排骨煲仔饭。
我吃完了,拿起来铺在大腿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抬头看向韩梅。
她又是莞尔一笑,按下餐桌拐角的呼叫器,让服务员把餐具收了,“江先生,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来一杯咖啡吧。”我好久没有尝过咖啡是什么味儿了,干脆也借机满足一下味蕾。
“您喝什么咖啡?”白梅又问。
“随便。”我答。
结果是,给我上了一杯现磨猫屎咖啡,而她自己,则要了一杯安吉白茶。
白梅呷了几口滚烫的茶,仿佛是在酝酿情绪,但过了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慢慢地摆弄着手里的调羹,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反正吃饱喝足,咱也不着急,是吧?
白梅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层痛苦的神色,终于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当年的我,跟岳红是大学同学。”
她说的话,立刻让我精神了许多。
自从岳红离世以后,我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她,想也了解她更多的往昔。
但是,苦于无人可以打听。
现在这个女人说是她的大学同学,一定知道她许多往事。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
本来不爱,或者说不太爱,在岳红为了救我而死后,伊人不在了,我则开始疯狂地爱她。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可以打听了。
可是,她的故事刚刚开始,我不便打断她。白梅娓娓道来,讲述她、岳红和苏奇三个人之间的过往,我渐渐被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当年,十八岁的白梅和岳红都考取了上海大学艺术系民族舞蹈专业,成为了同班同学。
不久两个人就成了好姐妹,秘密都可以分享的闺蜜。
本来岳红家就在上海,又是一个富二代,每天都是由家里安排的司机接送上学放学。
岳红上晚自习,司机就在教室外面的路边等她放学。
可是,当岳红和白梅的关系好到一定程度后,岳红申请住校,跟白梅睡在了上下铺。
白梅没有岳红好命,她是一个西部偏远省份的贫困学生,家里的条件比一般还一般,甚至每年的学费都要靠助学贷款解决。
在大学二年级时,白梅机缘巧合,在校外做兼职勤工俭学时,遇见了社会青年苏奇。
苏奇长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能上艺术系舞蹈专业的学生,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
当时白梅给一个小广告公司发了一天传单,本来讲好的工资日结,每天六十块钱。那时候,六十块钱够白梅三天的伙食开销。
发钱时,广告公司只愿意给白梅四十块。
双方争执,正好被路过的苏奇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