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德彪和福伯进病房的阿基,神色兴奋的对一边的细b说:
“哇塞,都是1000块一张的,每个人平分也有1万多块,够我们去骆克道找几个“大洋马”潇洒了。”
(湾仔骆克道酒吧街,从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中期,因为越战的关系,有大量的美国人在这里停留,现在还有很多东南亚女子在这里从事陪酒服务。)
细b把手里的钱,很公平的分给几人后,才没好气儿的对阿基说:
“大家是出来做事的,拜托你稳重点好不好,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吗,你敢说你不高兴?”阿基嘟嘟囔囔的把钱塞到口袋里。
细b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一边年轻的靓坤,郑重的说道:
“我们到这里是为了保护龙头,不是为了巴结贵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想清楚。”
这时的细b,在洪兴一众最底层的四九里,已经颇有名声。不然福伯也不会把他叫来。
在场的几人里,明显以他为首。
今天这话,既是说给靓坤听,也是给其他人听。
靓坤听到细b的教训,也没有辩驳。
他刚加入洪兴不久,还不是后世那个声音沙哑的野心家。
手里捏着刚到手的千元大钞,抬头看看门口德彪这些西装革履的手下,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年头能当古惑仔的年轻人,家庭条件都不太好。
靓坤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从小没见过死鬼老爹长什么样。
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一家人生活的很困难。
全靠母亲开了一个缝补衣服的小铺子,从小亲目睹自家和街坊被社团的欺负。
耳濡目染下,和很多底层年轻人一样,也加入了社团。
不过和那些很多年轻气盛,一心想在社会上耍威风的人不同。
他加入社团的目的就是为了挣钱,出人头地。
所以,他能看出德彪手下的这些人,身上的西服都是造价不菲。
今天见面就给自己这种最底层的四九,发了这么大的红包。
对于这位神秘的洪兴二公子的实力,更是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
特护病房里面,偌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老人。
床边插满了各种看不懂的仪器,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所有认识蒋震的人,看到这一幕,很难把当年那个赤手空拳,在三角码头闯出一番事业,在港岛江湖上屹立40年不倒的洪兴龙头,和这个垂垂将死的人联系到一起。
(电影里没讲,漫画中是1930年 6月18日,蒋震建立的洪兴社。)
蒋震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头发斑白稀疏,微闭着眼睛。
床头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里面小声放着咿呀咿呀的潮州戏曲。
德彪和福伯走进来,听到声音的蒋震缓缓睁开了眼睛。
曾经目光如炬的眼神,现在变得有些混浊。
“回来了?”
蒋震的声音低沉虚弱,不仔细听,很难听清他讲什么。
德彪脱去外套坐在床边,笑呵呵的跟他说:“嗯,回来了,今天刚到,你挺好呗。”
“好什么,行将就木,马上要去下面见你老妈了。”老人很洒脱的笑道。
德彪看着这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老人,心里很复杂。
以前他以为,穿越诸天,只是一场游戏。
诸天世界所有的人,只是配合他扮演一场“游戏”。
可这次来到这,被安排了这个身份和这一年的经历,让他重新认识到了诸天世界的真实性。
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不是泥塑的人偶。
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