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扬帆吧?早听木头说过你,真考到雄鹰学院啦”?李安杰明显听到过他的名字,很是熟悉的样子。
“嗯,先整训了一个月,后边忙着课程,还要熟悉环境,今儿有空特意就赶过来”。他还是有些脑子,没说自个忘了这茬。
这话一出口,李安杰都还没机会说话,在边上蹲着抽闷烟的老头跳起来,很是兴奋的问道:“真的,你也是炼体士?雄鹰的?”
人老头兴奋得那样,总要一下照顾情绪,急忙转过头认真答道:“是的,老爷子,今年刚上的雄鹰。”
雄鹰学院一年收一千名炼体士,也没多稀奇,按说也就夸奖两句不错了,礼节性的吧。
那老头的表现实在诡异,张大嘴巴,满脸的惊喜,跟看到离别已久的亲人一样,两眼闪出激动的火花,显然是乐坏了。
一把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抓着袖子,在木凳上擦了几下,摁他坐下,随口吩咐道:“快去泡茶呀,这么大人了,一点礼貌都不懂”。
李安杰也是一脸的笑意,转身乐呵呵的去泡茶了,那劲头比老头也差不太多。
赵扬帆脑子有点懵,一时有点接受不了现状。这是几个意思?突然一下就变了天,开始漫不经心的样子,怎么就寻找到失落的亲人一般?
难道炼体士那么吃香?还是霍连捷救过李安杰的命?或者咱真是亲戚?不科学呀!
老头没觉得哪里不对,陪着笑问道“扬帆,学的甲云炼体吧”
”是啊”?
“那现在有多少力量”
“一千”
“那好那好,非常的好,这么年轻就有一千公斤,有前途啊”!老头搓着手,喜滋滋的,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完全不加掩饰。
赵扬帆真的不懂,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又没个由头。人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自个一个穷学生,人图什么呀?
由远及近的一阵轰鸣声,发疯一般的咆哮,听声音,像是先前碰到那个神经病。
“吱”一阵猛烈地刹车声,大铁牛停在门口。车窗落下,一张俊朗的脸,金色短发,眼神里始终带着一丝嘲讽。往店里边瞅了一眼,再次发动车子,呼啸着远去。
他的记忆惊人,何况那家伙一副吊样,随便看一眼都记得,神经病。
李安杰端着茶杯颠颠地出来了,把杯子摆在跟前,自个在边上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一股淡淡的气势流露出来,那是沙场的气息。态度相当真诚,笑呵呵的问:“木头还好吧?能多说几句话不?”
“霍叔挺好的,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来着”。
“我跟木头可是穿一条裤子,在二战区一个队干了十五年,想想还真快”,李安杰的话语里流露出一些莫名的情感,有些悲怆,有些缅怀,有些追忆,更多的是眷恋。
赵扬帆不好插嘴,没有任何的沙场经历,没有生死与共的情感,没资格讨论他们那激情燃烧的岁月。
李安杰打开了话匣子,讲诉二战区的军旅生涯。从突击营到丛林地带,有抛洒的热血,有挥洒的青春,有战火,有硝烟,有大难不死,当然也有生死离别。
那种情怀相当动人,那些故事跌宕起伏,一个个可歌可泣的炼体士形象,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平凡的一群低级军官,谱写的却是荡气回肠的篇章。
赵扬帆只是偶尔的捧两句,让李安杰讲得更尽兴,那是对一个老兵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