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雪绿噌地冒上火来,想要上前去被秀芽温声拦下,“主子都还没动怒呢,你着急什么,别给咱们主子丢了脸。”
黎晚酌歪着头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位大家闺秀,饶是自己绞尽脑汁也是不认识她的,更不知道她是跟黎三结过什么梁子,叫她敢大庭观众之下就对自己冷嘲热讽。
静默不语的黎晚酌勾起葱指摩挲着下颌,一壁觑她,等见她不耐烦了才一壁悠悠道:“你又是哪位啊?若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你是很成功叫我注意到你了。可是不好意思,就算是撇去性别,我还是对你的容色难以提起兴趣。”
雪绿忍着笑,绷着的嘴张得小小的说:“还是咱们主子的嘴皮子厉害,这从大小姐怕是得多练练才好意思出来卖弄。”
秀芽笑着点了一点雪绿的眉心,教导着:“你呀,这小嘴还是闭上的好。”
雪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猛点了两下头。
碧螺在一旁只淡漠的看着一切,只要在局面可掌控的情况下,她一般都是如此的不露声色,无形的强大。
从烟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叫嚷说:“你这等耽于美色皮囊之人,谁稀罕似的?”
“烟儿。”说着,从夫人已经过去拉着从烟,朝黎晚酌弯身点头,恭敬说:“帝姬,您大人有大量,这小女子不懂规矩冒犯您了,我替她向您道歉。”
“娘亲!”从烟刚开口两个字就被从夫人悄悄掐了一把胳膊内侧的软肉,疼得她只能闭上嘴。
黎晚酌淡淡略过二人,忽然玩心起了,一反常态的垂眸低颔,眉眼温顺作无辜之态,唇线压低嘴角下撇,幽幽启唇:“虽说今日千秋盛会浩大,一会儿更有皇姐亲临,是个好日子,宴上也不用拘礼。但是”
说着,黎晚酌收了低眉顺眼的模样,转而将黛眉一舒,远山一扬,恢复如常。眨了眨眼,复说:“但是,该懂的礼数规矩也不至于这么糟践的,不如这个小姐回了府邸将咱们黎国国训法度抄上十遍,如何?”
“什么?你叫我抄国训法度,还要十遍?”从烟郁结,怒意横生。
以往这黎晚酌疯疯癫癫、荒唐得很,自己给她下绊子、使计量,哪一次不都是实实在在认栽,今天竟然有胆来惩罚自己?不就是封了个宁国帝姬,就嘚瑟如此了?
“哇,你嫌弃太少啦?再加五遍啊。”黎晚酌脸上升上愉悦得逞的笑,张大表示惊讶的朱唇久久没有合上。
“你,不”若不是从夫人拦着,从烟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可还从来当众受过如此侮辱!
分明坚定的脚步声在从烟耳边响起,伶仃一声环佩玉响,熟悉极了。
薛临渊眼里的颜色想沉沉的夜色,不知道藏着多少恐怖在里头。他阴沉沉的看了黎晚酌一眼,叫黎晚酌抖一身机灵,里面消融了脸上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