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上挂念。是犬子新添了一个女儿。正是接到陛下昭见的旨意当晚诞下的。犬子犬媳只给女儿起了小字,都盼着老臣入宫,向陛下求个大名呢!”
“哈哈!如此之巧!待本王想想,一定要给你这爱孙取个好名字!”先皇高兴地在龙椅上大笑。“喜事啊这真是!”说完便起身,拿起笔,思量了一会儿,写下了“筠初”二字。
“谭老,来,上来看看,这个如何!”先皇欢喜地唤着谭老先生。却见老先生忙行礼,“陛下,老臣上去不得啊!那是您的千尊之位,臣已老朽,万万不能如此冒犯陛下。”老先生边说边叩身。先皇看向谭老说:“是本王忘了,只顾开怀。谭老快起身,本王不让你上来便是了。”又看向身边的侍从,“将这拿去给谭老。”
谭老先生接过先皇赐的名字,顿时眉开眼笑。“谢陛下赐名!谢陛下赐名!”说完看向那名字,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
“岚儿,来,看看父皇赐给小妹妹的名字,你能说出是何出处,有何蕴意吗?”
“是,父皇。”黎昭岚走到谭老面前,行礼,接过那名字。思索片刻后道,“父皇,谭老,岚儿是女儿辈,只是知道出处,至于蕴意,岚儿若是解读不好,还请父皇谭老不要怪罪岚儿。”
“你说便是,就当是考考你了。”先皇宠爱地说。
“筠乃是竹皮,和初连在一起,岚儿只想到了山间初雨渐得落,使得竹开筠未干。这句诗是说雨过后,被雨水沁润的竹子又在烈日的暴晒之下裂了皮,使采竹人能看到竹子的好坏,也就是说初雨是让好竹子展示在人前的帮手。而如今父皇将筠写在初之前,意喻可是感念谭老先生的功劳,勉励谭老的后人继续为国效力?”
“哈哈哈!好丫头!父皇的心思是被你摸得一清二楚了!”先皇开怀大笑。
“陛下教女有方,老臣谢过皇女此番解读。”谭老先生起身行谢礼,黎昭岚回礼后,谭老说:“老臣看大皇女如此聪慧过人,日后必定成为黎国的栋梁。老臣只愿陛下福寿无疆!”
黎晚酌渐渐从回忆中退出来,看着眼前的谭筠初,谁曾想那日自己解读的名字的主人,竟真的是志向高远,才华横溢的佳人儿!看着谭筠初充满疑问的双眼,黎晚酌淡然地说道,“家父曾是谭老挚友,只是后来被外调出京任职,便少了联络。直至后来,听闻谭老离世,家父困闷了许久,那段日子常见他一人酌酒。”
谭老先生待谭筠初是极佳,自打谭筠初懂事来,都是谭老教她读书识字,教她要心怀家国,不可似寻常女人,整日悲悲切切。谭老经常向她解读“筠初”这个名字的含义。
“山间初雨渐得落,使得竹开筠未干。”谭筠初细细地念着。“祖父他,一直教导我要多学广识,不可做坐井观天之人。还教导我要勤学,满腹文韬要报效黎国。”
黎晚酌看到谭筠初眼中充满着亮光,但却突然暗淡下去。“可我,却没能抓住机会。那时朝中分明有那么多留给年少一辈的职位,我竟”说着,谭筠初的眼便垂下了,让人看着心疼得想抱着她。
黎晚酌双手放在谭筠初的肩上,说道:“你自是名门之后,却因这一时不得志就如此这般落寞不已,可是要谭老先生在天之灵,跟着你一起心疼吗?”
谭筠初缓缓抬头,透过眼中薄雾般的泪水看向黎晚酌,“晚溪,你的侍女方才说,你有法子,让我入朝为官,报效黎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