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芽紧随在黎晚酌身后,提防着身边的行人。黎晚酌在前自顾地走着,浑然没注意到这个小丫头对自己竟更上心三分。
“秀芽,你看这个怎么样?”黎晚酌拿起小铺上的木偶,对秀芽晃着说。这个小木偶是六块木头用麻绳连接起来的。最大的一块是小木偶的身躯,较小的一块是小木偶的头部,上面还有用墨画好的鼻子眼睛耳朵头发,又上了釉,用手用力地搓也搓不掉。还有四块近长方体的木块,做的是木偶的手掌和脚掌。“秀芽你看,这个小木偶表情像不像雪绿。”黎晚酌俏皮地打趣道,秀芽被黎晚酌逗得笑起来,刚才的紧张感没那么强烈了。“主子你这么说确实很像啊!你看着个鼻子眼睛皱到一起,太像雪绿生气的样子了哈哈!”
“那就这个了!”黎晚酌看向摊主,“老板这个怎么卖?”
“客官,这小玩意儿五十文。”摊主回答道。
“找她要钱。”黎晚酌用手一指秀芽,转身大步流星拿着木偶走了。秀芽吓坏了,赶紧付了钱追了上去。
“主子!主子!等等秀芽呀!”紧赶慢赶追上了黎晚酌,秀芽跟得更紧了。
进了帝姬府,黎晚酌大喊,“雪绿,快来!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啦!”听闻黎晚酌的声音,三个可人儿从房中跑出来。一看就能看见,跑在前面最欢的就是雪绿。
“主子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雪绿边跑边喊,“主子你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啦!”小雪绿急冲冲地跑来,额前的散发被吹向了两边,待黎晚酌看清雪绿的脸时,哈哈大笑起来。
秀芽看见雪绿的样子,也笑了起来。小雪绿不知怎的又让别人笑话去了,撅着嘴,“主子,你和秀芽是不是又在路上出什么鬼点子要戏弄我,看到我就笑得这般开心!雪绿不高兴了!”
黎晚酌听到这句顿了顿,又看了看这个噘嘴的小东西,哈哈哈地又笑起来了。
雾毫和碧落被黎晚酌和秀芽弄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碧螺问秀芽,“主子这是怎么了?”秀芽说,“主子,你快给她们看看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黎晚酌手扶着栏杆,把木偶递给碧螺,碧落接过来看了看木偶,又看了看雪绿,便也笑起来:“哈哈小雪绿,你可别再生气了,你要再生气,我们看着你的脸,就会想起这个木偶人来了。”
雾毫拿过木偶人,高冷少言的她也噗嗤一下没憋住,赶紧把木偶人递给了雪绿,忍住了脸上的笑容。
雪绿看了看木偶人,那木脸上的头发看着真是眼熟啊。雪绿气呼呼地说,“你们就只知道笑话我,我哪有这么丑!主子你看她们!”黎晚酌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主子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是坏人哼!”
剩下的三个人笑得更厉害了,雾毫实在憋不住了,用手挡着嘴轻笑着。
远处,薛临渊看向庭中的欢乐人群,怀中抱着一个东西。他在黎晚酌回房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只等那群姑娘散了,黎晚酌也会过来了。薛临渊想着黎晚酌看到这个东西时,可能是高兴,也可能是平平的态度。但病愈后的黎晚酌,让他渐渐地挪不开目光了。今天她又这么晚回来,早晨又是和秀芽出门,那定是入宫去见容遂。可薛临渊应该生气啊,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又回想起之前自己对她如此那般的不客气,处处挑衅,在婚期已定的现在,也许做一些不那么违背自己内心的举动,会使黎晚酌看到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