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谭府出来已是戌时,天上的月将满了。谭筠初手执要赠予黎晚酌的鹭鸶青山图,将黎晚酌送上马车。
“明日晚溪若得空,便还要来找姐姐我下棋呦!那盘棋我留着,等你来了你我二人再接着下。”谭筠初目送黎晚酌进了车厢,在车厢的窗边叮嘱道。
黎晚酌掀开窗帘,“定是还要再与你切磋。只要姐姐不嫌我日日来烦就好。那盘棋可要留好,切不能让你别的好棋之友拆了,我看我的白子有胜你的可能呢!”
谭筠初大笑,“放心就好,到时若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可不能哭呦。”
谭筠初将画递给碧螺,碧螺谢了礼,敛了画。马车便向帝姬府驶去。
“碧螺,还有几日便又到宫中家宴了?”黎晚酌待马车驶远一些,回想起刚在谭府中看到的将满之月。
“主子,还有五日之余。”碧螺见主子仍是如此不爱拘束,却又不得不受皇族的约束,心里对黎晚酌满是心疼。
黎晚酌并没有在意碧螺的神情,轻叹了一口气,道,“那到那日,还是你随我入宫吧。”
“是,主子。”碧螺乖巧地应道。
马车在帝姬府门前停下了,碧螺下车等着黎晚酌。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府。
进了府门,秀芽和雪绿就在门前候着。
“雾毫可是已经去了?”黎晚酌信步轻掂,问道。
秀芽上前扶着黎晚酌,回答道,“回主子的话,酉时一过,雾毫姐姐便着夜行衣出府去了。她临行前托奴才想您禀话,她会多观察些时日再回府复命,请您勿要担心。”秀芽轻声回道,扶着黎晚酌过了石桥。
碧螺和雪绿在二人身后跟着,雪绿乖巧地结果碧螺手中的画,让碧螺能歇歇手。
主仆四人到了房内,香玲刚喂团子吃完软饭。黎晚酌进屋,见香玲悉心照顾着,内心十分满意。
香玲见黎晚酌回府了,便抱起团子来向主子行礼。
“起身吧,在我室内做丫鬟不必那么多俗礼,我觉得麻烦,她们四个都不曾向我多行什么礼。”黎晚酌说着,坐到了正椅上。
“谢主子。”香玲赶忙起身,又道,“团子今日睡了许久,到了晚间可能不那么爱睡,主子可是要团子在屋内,还是容奴才带回偏屋看着?”
“先抱来让我瞧瞧吧,半日不见,怪想它的。”黎晚酌伸手,香玲把团子轻放在黎晚酌的手臂上。
“还是如此可爱啊!真好看。”黎晚酌边说,边用鼻子去蹭团子的小脸儿,团子举起小爪去碰黎晚酌头上垂下的红宝石。
“哈哈!主子你看,团子的小爪子好可爱啊!毛茸茸的!”雪绿开心地叫道,还用手指着。
黎晚酌摸了摸团子爪心的小肉垫,嘴里“啾啾啾”地逗着小团子。
香玲见黎晚酌和小团子这么亲,心里也很高兴。主子见自己喂养的好,日后定会赏自己的。
“今日可有什么人入府来吗?”黎晚酌边逗弄着团子边问。秀芽答道,“凤君今日未时来探访主子。”
黎晚酌一顿,把团子抱给香玲,“今日你带它睡便可,夜间也不需陪它玩耍,让它自己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