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你当真要我去？一个人？”望着桌上的烛芯，言言的手指在灯火中无聊的拨弄着，那团火苗在她手中如同鱼得水般游得欢快。

“老头的命令。”阿耶坐在她对面，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困惑，“这是他闭关十几年来提出的唯一要求。”见她沉默着他又解释，“他做事，我看不懂。”

“可是，我害怕。”言言很是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手发着愣，“你知道的，有时我控制不住自己。”

“火儿，我现在是当叫你火儿还是言言呢？”阿耶望着她，两人对视很久末了他叹了口气，“胡闹的时候记着这身体是你主人的，若是伤了，她可能就回不来了。”

“人前叫言言，人后叫火儿呗。”言言冲他吐着舌头，“要不你让她们出来，主人的样子我学的不怎么像，碰上人了可能会有麻烦。”

说完她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又问，“你不去么？”

“我另有事，去见一个人。”

“谁？”言言见他不愿理自己又瘪嘴抱怨，“你上次见老头就没带我去。”

“幸好你没去。”阿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倒是把一旁的言言给吓的不轻，只因为她知道这世上着实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怕着了。

“老头身边应当是有个人的，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阿耶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半晌他突然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道，“我以为阿言不在后他就走了，没想到竟是去了老头那，这些年是他帮着老头收集外面的信息……

是他，对，肯定是他，只有他才能做到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什么能发现他。”

看着他这兴奋的样子，恍惚间言言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站起身来不大确定的看着他这大喜大悲的样子很是费解。在某一天的早晨她代替主人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一副苦大仇深的忧郁脸，似乎从那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静如止镜，很少有所变化了。他如今这样控制不了情绪的日子，她还是第一次碰上。

“为什么不派谷安雅去？”她无心纠缠于老头身边的那个情报贩子是谁，看阿耶这大彻大悟的样子，就算问了他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可是闲着很久了，又跟我长着同一张脸。那次的事让她性情大变，之后更是很少在人前露面，而言言近几年的脾气也是喜怒无常，她去是不会有人发现异样的。”

“老爷子那边的事给耽搁了，她暂时过不来。”阿耶也是为难，“阿言走后，能用的人就很少了，国外的还好说，国内有很多人我们是不能用的。”

“那好吧！”言言想了想，知道今日是没法推脱掉了，不高兴道，“那我去，不过你要先跟她打好招呼，不然我玩疯了是很难收场的。”

“行，如果她有空的话。”

“嗯，然后还要好好哄哄那小孩。”

“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言言摇着头，在阿耶不解的目光下吐出三个字：“我怕她。”

“你怕涟夭？”阿耶一愣，只觉匪夷所思，“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可是一直和你共用一个身体，你难道没有察觉？”

“你说什么？”言言一拍桌子，再也淡定不下来的指着自己的身体，“她，她，真的一直和我一块？”

“嗯，不过你醒着，她睡着。阿言离开的时候当是嘱咐过她，只有在你支撑不住的时候她才会出来。她是你，也是这具身体的最后一道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