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出来了。”怪人拾掇了一下,复又趴着不动了。
竹林里猛然刮起一阵大风,深秋的竹叶虽还是常青,却也抵挡不住这阵大风的厉害。
一阵风过后,几颗竹子已是就地而倒,空间里到处都是竹叶奔腾的影子,索性昨夜下了雨,仅有少许的叶子才能飞起来。
风起竹落,前后不过几十秒的功夫,一切都安静了,仅有方才倒坍的几株常青竹以及上面躺着的血人,能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怎么回事?”萧何没看清。
说来也邪门,刚才有片竹叶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他飞了过来,因为是冲他眼睛撞过来的,所以他下意识的挡了一下,可再一睁眼,一切就都完了。
“有人动手了呗。”怪人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竹叶,喃喃自语着,“你说,我们是不是被发现呢?”
“这个是刚才冲我来的那片叶子?”
“对啊。”她将竹叶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正当萧何担心的要开口问候时,却听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旁门左道的东西,还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
大姐,你倒是说啊,你是怎么找到的?萧何心里很急,这怪人越冷静,他就越急。
“早知道我就该放一把大点的火,你……你肯定是掉了什么不该掉的东西。”
“不该掉的东西?”他想不到。
“对,人气。”怪人自言自语的点着头,“你是人,有生气。黄家的竹叶镖,是个狗鼻子,能闻到人身上的气息。”
“那现在怎么办?”
萧何很无奈,谁能想到自己掉的竟是这东西呢?你说头发衣服什么的他都有理可辨,可人气这东西,看不着摸不到,让他怎么辨?
不过,他倒是可以确定一点,如果真有“人气”一说,那他铁定是要掉完了的。
“等,等他们从井底出来。”说着,她嘴角划出一抹斜长的危笑来。
萧何这下记住了,这样的笑才是危险的前兆。
“那这竹叶?”
“迷路了,和那具尸体一样,是用来探路的。”
“探路?你的意思是他们在井里迷路了?”萧何不信,“那井才多大点去处啊,怎么可能迷路呢?”
说着说着,他忽然想到了娄玉龄让自己躲避时,自己所在的藏身之处。
那里,是个拐角,可是拐角的后面呢?
和前面的光幕不同,是深邃的黑洞,他当时以为后面也是墙壁便没多想,那时井里便刮过几阵风,他只以为是高人斗法他看不明白。
可是如今一想,既然井底是空荡荡的,那俞箜又是如何找到那个煤球的呢?
“那阵风?就是他们引出来的东西?”
“不知道。”
怪人耸耸肩,似乎她只是个看戏的吃瓜群众,至于内情她既不知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想要去发觉。
“那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呢?”
怪人看着他这着急的模样,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似在思考,最后屏气凝神悠悠转口,“一切皆有可能。”
“……”
压下心中那万千抑郁的思绪,他勉强问,“那你在这干嘛?”
“嗯?”怪人也不懂他了。
“竹叶镖只是用来探路的,目标又不是我们,又没人发现我们。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出来,我们完全可以走了啊?……”
还没等他扯完,怪人白了他一眼,“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