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将陶楼拿起,对着窗光仔细端详。这是一个“日”字型院落,房屋当中包藏着两个小花园,房间大概有二十间,应当是够孙坚夫妻住了,甚至还应当有给吴景、孙贲、孙辅与下人的空房。不过,他隐隐觉得这房型好眼熟,马上反问:
“这是不是县城北面的房子?我在巡街的时候注意到过,那是田家的房产,怎么可能转让给我?”
“孙郎啊,你可是县丞啊,可以和其谈价钱啊?”
“这……”孙坚又皱起了眉头。他回道:“田家主营的是盐业,在县城北面就有靠着大海的煮海亭场,因此在城内有房,也正是为了方便其照料城外的生意。要让其转让此等房产,可谓虎口夺食,难上加难。加之我孙坚本是扬州来的外人,虽有县丞的名头,却强龙不压地头蛇。若强势夺房,被广陵郡与徐州刺史部知道了,弄不好就丢官了,也会给举荐我的臧旻大人脸上抹黑啊。”
“哎,孙郎你想哪里去了!”吴甄用粉拳轻轻敲了孙坚一下:“妾怎么能叫夫君去做得罪当地父老的事情!只是这几日下人向我汇报,田家内部因为一个孩儿的继承权问题正在起内讧,这事的案牍不日内就会呈到你的公案上。夫君若审时度势,扶弱助道,弄不好可以让事主感恩,愿意向我们转让房产。”
孙坚想了想:“这案子既然还没有呈上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如何利用这机会,还得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即使此事我们有机可趁,可买房子的钱呢?这样的院子,我看至少要八九万钱吧。贤妻你是知道的,最近我们家手头有点紧。”
孙坚说的是实话。他们在盐渎的庄园是卖了吴家在吴郡的庄园而在本地置换的,而之所以此地有人愿意置换,也恰恰是因为原来的庄园主觉得投资盐业更有利润,因此需要资金购买盐场。此外,由于盐渎的地价本来就比吴郡来得要高,所以新的庄园甚至还比吴家的老庄园小了三成,所以谷物的产量也随之减少了。孙坚之所以想出买卖铁器到扬州的主意,也是为了补上吴家的这部分亏空。然而,这样一样,前期的投入反而大量消耗了家里余下的铜钱,使得他暂时再也拿不出余钱去购置新地产了。
吴甄用胳膊勾住孙坚的脖子,在其耳边私磨:“孙郎,别死脑筋,给吴彪叔叔写封信,他会借给我们钱的……”
孙坚摆摆手。他已经享用了吴家太多的恩泽,若继续吃吴家的,以后会更抬不起头。想罢,他放下陶院,笑着对吴甄说:“贤妻,我看了那田家的案牍后再想良策,事后实在不行再向叔叔求援,可好?”
吴甄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外便有下人敲门,小心地说道:“县丞老爷,妇人,该用饭了!”
孙坚对门外大喊:“等半个时辰再来!”
“孙郎,你不饿吗?”吴甄困惑得问道。
“饿,饿极了!我看到爱妻你就饿死了!”说罢,孙坚突然恶狠狠地抱住妻子狂亲起来,让她一时竟踹不过气。吴甄半推半就间装模作样地抵抗道:“不能等到月落吗?”
“时不……我待啊!”孙坚将吴甄压倒在床榻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嘴里嘟嘟囔囔:“你来给孙家留子嗣……行妻道……我去……找房子……有权……就有策……”
被丈夫突然的激吻弄得意乱情迷的吴甄幸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猛兽的入侵。她也在混混沌沌中问道:
“孙郎!妾为你生的第一个孩子就叫策儿吧?!”
“好!”
“第二个叫权儿吧?!”
“随你!”孙坚喘着粗气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