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国际机场arrial。顾挺之走出来,林源迎上去接过行李。
“她怎么样?”
“在青城人民医院妇产科保胎。”
“孩子怎么了?”
林源把打听到的抢包事件说了出来。“应该没大碍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顾挺之放下心来。
“估计手机抢没了,她手机打不通。”
“那记得给她买一部最新款的手机给她。”
“嗯,”林源点头,“我去民政局查阅了韩越的婚姻状况,她于今年四月三号已经协议离婚了,至今已经半年多了。”
顾挺之稍微停了一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好,我知道了。先去医院吧。”
韩越在产科病房已经躺了两天了,今天觉得已经好多了,很想活动一下筋骨。
她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早晨的风顺着窗户吹来,吹起她黑色的发梢,透进窗户的清晨阳光灿烂而明媚,就像带来生命的美好一样,她深呼吸,伸懒腰,随手做了几个头部手部的瑜伽动作。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生下这个孩子,她将会挤入单亲妈妈的行列。在这个受制于传统观念和计生政策的国家,女性生育权是婚姻的附庸,虽然法律上规定婚生和非婚生子女享有同等权利,但是道德评价会僭越对妇女儿童权益的保护,社会很难正视和宽容这一群体。不像在西方社会,女性有选择未婚生育的权利,她们当中特别困难的,政府和民间组织会提供完善的公共服务。
未婚妈妈所面临共同的现实问题是:非婚生子没有准生证,没有户口,孩子的抚养费,上学教育等等现实的问题。而未婚妈妈不得不承受着道德、规章制度、情感、经济上的种种压力。
所以从孩子的成长教育,孩子未来健全人格的形成及社会的接纳程度,以及自身的发展,这个孩子不该要。
但是和做妈妈的心愿相比,这一切不利因素变得微不足道。漫长的人生,谁能一眼看清未来?谁又知道结局如何?谁又不是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想起了母亲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憔悴的脸上总是骄傲地笑着:“妈妈一生庸庸碌碌,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拥有你,你是妈妈的骄傲,是妈妈永远的挚爱。”
也许正因为是母爱的伟大,才让世间千千万万的单身女子不顾一切地孕育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新生命。她留意到网络上,人群中有很多未婚妈妈,独自拉扯孩子长大,而且这一隐秘的群体数量一直在增加。他们中有未成年人,有大学生,有白领,也有人们常说的第三者,有一些是年纪大了,生育的机会不多了,所以不管父亲是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她们不顾生活相对困难的现实,守护着小生命的尊严,存留着对未来的期望。
韩越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着滑稽的色彩,与一个男人在一起九年,顶不过与另一个男人的一夜。做妈妈的心愿,刘青翔没有帮她实现,而是一个和她不相关的男人帮她实现了。
她把手放在小腹上摸了摸,好像已经看到了里面的小胚胎,正努力吸取她身上的营养坚忍不拔地生长,就像冬天里干枯的枝丫在春天里冒出的那抹绿色。
不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是她的孩子,孩子她要定了。
门突然被打开,是很用力急速的那样。
是顾挺之!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风尘仆仆而来,脸上有点疲惫但很清冽,看不出在想什么。林源跟在他身后。
韩越诧异地看着他自带气场地走进来,心里有点发毛,他答应过两人再也不要见面,可是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这可是妇产科病房!
没等她反应过来,顾挺之已经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形黑压压的笼罩过来,186的大高个对上164的韩越,形成压迫之势,有种老鹰和小鸡的既视感,主要是气势上有这种感觉,让韩越心里一阵紧缩。
他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她,低沉的声音从薄唇滑出,是一种兴师问罪的口吻,“你,在玩什么游戏?”
韩越皱起眉头,一脸无辜的说道:“顾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挺之冷哼一声,“哼,不明白?我看你清楚得很。说,孩子是谁的?”
他怎么知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