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引上回,孟虎连夜携二位女子迁入新居。那一夜,闻得二女之遭遇,孟虎心中莫名泛起层层涟漪。
举目望月,忽生起欲过平常人生活之念。
次日清晨,孟虎道:“今日我当值,家中粮食、肉食我已购得。你们可会烹饪否?” 今日孟虎休沐已毕,须回衙门当差。
“皆不会?” 孟虎见二女相视摇头,心中无奈。
孟虎亦未深思,此二女遭难前皆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富贵人家千金。
那秦嫣能入无色庵,定是其父予足银钱,得静安师太庇护。
“我会煮米粥,可算否?” 蓝茵怯声问道。
“也罢!我先为你们煮好,中午你们可热食之。我下班归来,买两个会做饭之婆子伺候你们。勿忘练武!” 孟虎叮嘱道。
“我等谨记,孟大哥!” 二女乖巧上前,为孟虎整理官服。
孟虎出门,至教坊司,遇脸色疲倦之安俊生。“孟大人,昨夜您彻夜未归?” 安俊生言语中略带幽怨。
“嗯!我在外面购得一院子,日后便不回此处。” 孟虎言罢,不理会安俊生。
盖因孟虎实不喜此等娘炮之人。
如平日当值一般,孟虎从一院巡视至五院。
今日,他更为细致,每一位犯妇皆瞧上一眼。
在三院审讯房,特意瞧了一眼那被绑着之三位女子,可惜皆非李玉娘。
转了一圈,孟虎出了教坊司,行于街上。
这教坊司位于中城区,离其新府邸不过十分钟脚程。
沿街可见衣着褴褛、头上顶着草、欲卖身之人。
有父母卖儿女者,有自卖自身者,妇人居多,亦有男子,而男童尤甚。
“大老爷,买我吧!我吃得少,干活甚勤,只求一口饭吃。行行好,买了我吧!” 一个八九岁之女孩儿跪地乞求。
“你从何处而来?父母何在?” 孟虎看着头上苍蝇乱飞、散发臭味之女孩,心中涌起莫名凄苦,问道。
“回大爷话,我来自昌平县。去岁大旱,我父母、幼弟皆在逃荒中饿死。我在此乞讨半年有余。” 女孩跪着,恭敬答道。
“叫甚名字?” 孟虎心想,便是昌平,乃京师边缘县城,天子脚下竟有此等灾难,朝廷亦无所作为。
“回大老爷,我叫大丫!” 女孩言罢,瘦弱身躯伏地,欲再次磕头。
“起来吧!我买你了,随我走!” 孟虎言罢,向家中走去。本欲买两个婆子,然心中念及家中二女身份为重犯,不可现于人前,少一人知晓便少一分危险。孟虎见此大丫伶俐懂事,便欲买下,再作打算。
孟虎看着大丫光着脚,便进了一家衣物、鞋袜商铺。“掌柜的,这般高女子穿之衣物、鞋袜打包十套,这般高之衣物鞋袜亦打包十套,这孩子穿之衣物鞋袜同样打包十套。”
大丫在门口等候孟虎,未曾想过孟虎是为她买之物,只道是家中有女儿与她一般大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