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前番,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安排。
那孟虎得知教坊司四院有二犯妇逃脱被擒,他身为此地最高官职奉銮,自当尽责前往查看。
却未料想,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此二女乃秦嫣之娘亲李玉娘,还顺带着一个李玉安。
是夜,孟虎将二女安置于打野小屋,小灶之上煮得一锅米汤。
两个女子吃得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好似要将舌头也一并吞没。
“大人见笑了,我与妹妹已然三日未进一粒米。”李玉娘见孟虎愕然瞧着她们进食,颇感尴尬地说道。
“无妨,只是还需少吃些,吃多了恐会泻肚。”孟虎提醒道。
然他话尚未说完,李玉安便捂着肚子往外跑去,接着李玉娘亦是如此。
这二女一夜之间估摸跑了三趟不止。
孟虎半夜见二女轮流跑肚,只能守在外面树上,担忧有狼盯上她们。
“好些了么?”天蒙蒙亮,二女不再泻肚了。
二女羞涩地点点头,表示已无大碍。
“我回城去当差,待下午时分,我来接你们。届时我给你们拿些山民妇女之衣物,你们扮作山民随我进城去见秦嫣便可。”孟虎起身准备回去当班。
二女点头应承。
“姐姐,在一男子面前泻肚,羞死个人了。”李玉安只觉自个儿无地自容。
“莫要在意,他不过是个与嫣儿年岁相仿之青年儿,不打紧。”李玉娘虽是这般安慰李玉安,实则自己心中感觉也与李玉安相差无几,不过是在安慰妹妹之时顺便给自己寻个借口罢了。
孟虎今日当班又迟了。
进到教坊司,才入门口,便被安俊生拉了过去。
“孟大人,今日晋王要来六院看我编排之歌舞,可我们才刚开始演练,这可如何是好?”安俊生甚是紧张,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晋王为人如何?”孟虎此世三魂七魄不全,从未了解过皇室成员,此刻问道。
“晋王还算和善,可……可……我依旧担忧惹怒皇子。”安俊生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急得几欲落泪。
“你按平时演练便是,不是还有二十日吗?怎地现在就来检查?”按安俊生所言之日,应是九月初九,今日乃八月十九,整整还有二十日。
“就这般做,莫要害怕。我便在五院,若有事便来五院寻我。”孟虎瞧着这胆小的娘炮,心中怜悯,一个皇子来了便将他吓得这般模样,确实不适合在此处。
安俊生魂不守舍地去了六院,按规定孟虎是不能去六院的。
六到九院已然属于正规礼部管理。
说来也怪,孟虎乃武状元出身,本不应来管理这教坊司,而这奉銮亦非武职。
这乐安帝国在官职安排上真是乱七八糟、张冠李戴,充满混乱。
依稀记得他得武状元之时,吏部那掌管官吏任免之侍郎好似姓薛,曾暗示他想要好官职需打点,原孟虎压根没脑子,不予理会。
“彭!”正在五院巡查的孟虎突然听见六院砸烂东西之声,接着便是“孟大人救命!”安俊生跌跌撞撞跑进五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