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行了?”列车长惊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内脏大出血?”白大夫更是脸色煞白,颤着声音问,“需要我这边做什么?”
“不可能!”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列车长、白大夫几乎同时吼出声。
云萱草立即行动,将小南瓜抱到宋九床边坐好,拍拍人肩膀,眼神鼓励。转身一把捞起医务室急救箱,大步流星带起一阵风,直奔一号车厢。
根本就不用多问,值乘司机伤势有变,危在旦夕!
白大夫回头瞅了眼宋九,见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二话不说,转身就追。
“爹爹——”小南瓜得了鼓励和肯定,刚刚红润起来的小脸儿,又肉眼可见雪一样煞白。
“小南瓜不怕,猛猛爹爹陪着你。你弱弱爹爹也快到了,到时候……”宋九学着云萱草刚才的样子,一下一下轻拍小南瓜后背。他其实很不习惯跟这种软乎乎弱叽叽的小生物打交道,可不知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被小南瓜缠上了。不定是陈煊那狗东西在背后挑唆了什么。
一想起陈煊,宋九就气得磨牙,踏马的,一群人围追堵截,居然漏网,把人追他这儿来了,害他凭白挨了一刀不说,还欠了黑色柒号瓶那么天大的人情!
这可要怎么还?一想起要还的滔天人情,宋九就一阵头疼。“铁轨断裂”预警时一片混乱,错失了互留联系方式的大好良机,最重要的,契约还没签。云萱草那小丫头存挥挥衣袖不带一片儿云彩的心思,一转身下了车,鱼儿入了水,还真就不好寻了。万一,她是她呢?
宋九顿时躺不住了。哪怕半分希望,他都绝不能错过。更何况,根本不止于半分。试探着慢慢起身,示意小南瓜将纱布卷抱过来,一大一小两只手互相捣换着,又加缠了几圈,将自己瘦劲的胸膛,裹成云萱草的大肚子模样,这才住了手。指挥着小南瓜将特制轮椅推过来,自己慢慢挪上去,继续大手加小手,力往一处使,一路向1号车厢追去。
与此同时,1号车厢,能调动的人手全部调动了,面目肃严,脚步无声,一应后勤保障尽可能周到。能用的设备,可用的药物,全部都上了,却还是……将全部年假攒起来七千里奔赴乌氏县寻访“小铃仙”的汤石蚕,一脸灰败,哪里还有半分帝都出发时候“意气风发少年郎,折柳仗剑走四方”的激扬模样。
怎么办?怎么办?汤石蚕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原本,他只是普通旅客之一,大可不必上赶着揽这种绝对高风险的事儿,列车上又不是医院手术室,条件极差,伤患高危,一不小心就凭白背一条人命。尤其是如今这种不太友好的医患关系大环境下,当医生的也是难做。可他能怎么办,偏偏就遇上了,难道因为不是在自己的主场医院里,就可以不管吗?
“嘭,”门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弹回来,一行人脚步凌乱直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