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中年男人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又品了起来,边品茶边吃着茶点。而且示意江婉莹别卖呆,陪着他一块喝茶吃茶点。江婉莹一一照做。
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中年戴墨镜的男人再一次放下茶杯的时候,江婉莹主动的又为墨镜男人斟满了茶水。
墨镜中年男人终于感慨的开口了:“我有二十年没有来过中原郡城的庙会了,二十年物是人非。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二十年前无影无踪的你,遇到了一个值得我说几句话的人。“
江婉莹十分认真的听着,二十年前当然没有她,今年她刚刚只有十五岁。
墨镜中年男人,不在称江婉莹为小姐:“姑娘,你尽管易容不同寻常,我也能一眼看出原来的你。一身祥瑞之气,心有大善,非富即贵,出生在名门望族,拜在名师门下。眼下红鸾星动,一份好姻缘在即,拦住你就是想多唠叨几句!“
江婉莹孩子气十足:“要动大婚了,我才不要呢。我还没有玩够没疯够,无忧无虑一个人多好,我不要现在动什么大婚!”
墨镜中年男人,被江婉莹的率真逗得一阵开心的哈哈笑声,放慢了说话的语速:“疯可以、玩也可以,何不换换样来点新内容!”
“好主意,说说看!”
“往北走去北面的辽原郡,不骑马不坐小轿。什么时候想走,想回,任其自然,也许你能遇到很有意思的事呢!”
“真的?会遇到什么有意义的事,快告诉我!”
“你为了一个人,十世转生,这个人你难道忘记了?”
江婉莹摇摇头:“为一个人十世转生,怎么可能,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一个人。先生,这样的玩笑女孩子家可开不起!”
墨镜中年人,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闭上眼睛,放空自己,认真的想一想,看看心里有没有一个人。”
江婉莹听话的闭上眼睛,开始入定,用神识认真仔细的搜索自己的记忆,说没有又似乎有,说有又不清不楚。
一丝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爬上心头,玩心疯心顿时弱了很多。
她睁开双目的时候,正要说什么。
戴墨镜的那个中年人制止了:“我说的话,并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什么,而是让你某一天想起有人说过。姑娘你右脚心有一颗红痣,˙脚踏红运,青春年少,内性儿聪明,文武皆杰。出生时虽然没有祥云瑞气,喜鹊登枝也足够了。闭眼再内视一次。”
江婉莹又闭上眼睛,寻找心中那个影子,似乎确有一个人的影子,说近又很远,说远又在眼前。无论她怎么样想看清楚对方的脸,都无法做到。待江婉莹睁开双目的时候,中年戴墨镜的男人已走多时!
真的有一个自己等了十世的人吗?这是个什么人,这个人是谁?
江婉莹当时半信半疑,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辽原郡四处游荡,在下关镇遇到了吴迪。
在一个饭馆吃饭,吴迪被几个纨绔子弟欺辱,一碗米饭一盘小葱拌豆腐被掀翻在地,他忍住了没有出手。最后就坐在她的对面,二人之间没有一句话,居然就这么认识了。吴迪忍无可忍,出手竟然是神出鬼没的隔空点穴,把几个纨绔教訓得哭爹喊娘!
为请自己喝茶吴迪花光了所有,还欠茶资纹银五钱,当时尴尬脸红如布,一副有道地缝都能钻进去的窘态。自己也真够坏的,躲在一边偷偷看着他如何解套应付困境,会不会来找自己。没有想到被逼走投无路时,他露出了惊人的医术,手到病除,以医顶账,化解了危机。
为赎回被“绑票”的自己,他居然舍得用光了下山挣得的第一桶金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绝对不是小数,吴迪下山身上也只有五两碎银。一般小商人一年也未必有三千两银子的收入,更不用说种地的农夫。
自己狠狠的坑了一把吴迪,三千两银子至今未还,说心里话内心真的不忍,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因为江婉莹想知道一个月的交情,看看吴迪能做到哪一步。三千两银子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看看吴迪会怎么样,有没有后悔和怨言。结果他不但毫无怨言,仍然念念不忘自己。
馈赠了吴迪几件衣服,他竟然留下了身上的所有不辞而别。
吴迪让他似曾相识,内心涌出了无名亲切感,他是自己心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吗?可是她真的未曾见过。她一步一步的正在真正的认识他!
江婉莹望着银票,近乎开心的笑了:“臭小子,你能躲到哪里去,只要你去中原郡,想不见面都难。不会又去悬壶济世,找钱解困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