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成长可能都离不开挫折失意和磨难,成熟的过程也许就是烧红的铁块被千百次锤打的过程。
人与人之间的冷寞无情,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糾葛围剿着吴迪。当他看到吴越成了宋仲基的跟班,当他看到宋仲基对待自己那副故做不记得的嘴脸,当他看到宋茜茜理都没理自己的无视,特别是同门师姐宋艳艳的变化,他一时理解消化不了。
自己无偿的医好了宋乾,连句谢都没有,自己什么地方对不起宋家吗?十年的同师同门之谊,这么快就消失了?
历炼是不是就是一次次的灵魂烧烤?他不畏惧贫穷苦难,他害怕的是友情的崩塌和死亡。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时候,宋艳艳和自己亲近的如姐弟;当她成为郡守府小姐高高在上的时候,俩个人仅仅是相识过而已!
吴迪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人生,接受不接受都是事实。那位最近认识的程实、将来会怎么样呢?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任其自然!
别人对自己好,自己就对别人好。别人要离自己而去,自己也只能接受,无法改变。
“叮咚……叮咚……”
风铃的声音在吴迪的心底响起,这是吴迪与宋艳艳在太虚观分手时约定的见面信号,每个人手中有一枚风铃。只要一方轻弹一指,对方就会知晓!
刚刚戏耍完自己,现在又要见面,太滑稽了。还有什么花样吗?见识见识又何妨!他遁着风铃发出的方向寻去。
在一间茶水屋倆人见面了。
吴迪一如既往:“师姐好!”
宋艳艳开门见山:“是不是生我气了?”
“为什么要生师姐气?身为师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师姐多心了。”显然,吴迪言不由衷学会了应付!
“没生气就好,太苍郡郡守的公子郑源婴,是我哥的好朋友,非要介绍给我。我让你坐在他的位置,想看看他的气量。”
吴迪:“理解,理解。郑源婴将来就是我的姐夫,我怎么会和姐夫生气。要是我事先知道,不知道该多亲多近呢!人挺好的,我为师姐有个好的归宿高兴。”
“太苍郡和我们是比邻,真要是结成婚事,也有利两郡。”宋艳艳的脸色泛红,看得出来,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
吴迪心里鄙夷,对宋郑两家有利是真的,两郡就言过其实了:“师姐,你这种为了两郡而下嫁之举,必将成为一段佳话!我在这恭喜了。”
“哎,你和中原郡郡守江炳辉的爱女,江婉莹小姐怎么回事啊?在万人注目下独独为你和孙尚香礼敬茗茶,不简单,多大的面子!莫非得到郡守小姐芳心垂爱了?”
吴迪晃晃头:“我说是,你信吗?人家什么身份,什么身价?天下没男人了,也轮不到我。有钱有势的小姐,想捉弄谁,想找个乐子,还需要理由吗?”
宋艳艳不置可否,名门望族,十分在意门当户对,就如自己!堂堂中原郡郡守的大小姐,便不可能随随便便嫁娶。一次礼敬茗茶,确实说明不了什么。也许真的是一次大小姐的任性。宋茜茜就干得出来。
“玲珑会馆总舵三当家孙尚香,对你也够亲热的,不少人眼红。你和她不会有点什么吧?”
“玲珑会馆总舵三当家孙尚香,那可是九域的风云人物,一吻万两银子排成队的主,我这样的小萝卜头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师姐就不要抬举我了。”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师弟身怀妙手回春的本事,有小姐倾心也很正常。”
吴迪单刀直入:“师姐有什么教诲吧?”
宋艳艳拿出一张五千两银票,递给吴迪:“这是我哥哥给你的,他本来要见你叙叙旧,事太多,让我代替他。”
“谢谢了,多谢宋公子。”吴迪没有谢绝。郡守府有多是银子,不往这用就往那用,放在自己这就不一样了,自己现在正缺钱用,就当夕日救治宋乾的诊费吧,这次他没有客气。
吴迪打算在中原郡城,建一家像样的“回春堂”医馆,正缺银子。他觉得有吴越在宋仲基身边,父母哥哥呆在吴家集并不安全,得想办法把家接出来。
“师姐,我正有一事想拜托宋公子和师姐,我家在辽原郡治下,希望家里人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安安。”
宋艳艳当然明白吴迪的意思,有什么事不要牵扯到家人。话说到这个份上有点悲哀,真的会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吗?有些事的走向她显然无法控制,特别是哥哥和吴越的关系越来越好,她无法保证会不会发生伤害吴迪家人的事。他知道这样的事发生了,后果一定是没有赢家。下山前师父的话又出现在她耳边:不要做出伤害同门的事。师父到底指的是什么呢?她不敢想了。
宋艳艳看看吴迪道:“听说擂台赛前十会有一次大机缘,我要为辽原郡拿到。需要帮手,你可以帮我吗?”
原来银子不是白送的,在这等着呢。吴迪马上回道:“有人也和我提出过这个要求。我不过就是个跛脚的医者,看看病还勉为其难。擂台赛我哪有进前十的实力啊?就是进前十了,我谁都不会帮。都是朋友,我谁都不想得罪。”
吴迪显然事前就想到了宋艳艳的来意,他抬出有人早就让他帮忙堵宋艳艳的嘴。原来五千银票是佣金,真精明。开始他还真以为宋仲基是人情馈赠,或返还医好宋乾的诊费报酬呢!他为宋家办过一回事的下场还不够吗?他不想有第二次。
宋艳艳只是看一眼吴迪,她当然能感觉到眼前的吴迪与以前不同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同。其实她也在变。
吴迪:“师姐,宋公子身边的跟班吴越,可是个可造之材。雷浩宇得势时他紧抱大腿,雷家失势他转身投靠宋公子,打断了雷浩宇双腿。办事果断,心机颇深,一对鹰眼够狠。吴越一直是雷家的御用军师,很多事都是他出的主意。师姐何不用他做帮手?”
吴迪的话让宋艳艳无语。
吴迪对宋艳艳道:“我不妨告诉师姐,是我给雷霆用了点小手段,散去了雷霆一身修为。因为雷浩宇和吴越勾结在一起,要对我吴族族长下手,碰到了我做人的红线。而吴越的爷爷,就是封印我灵智的黑手。吴越与我不共戴天,我对他也一样。他没有办法对付我,只能借助郡守府。在家人的利益面前,我也只能没有底线。”
宋艳艳此刻才清楚雷霆散功的原因,宋府原来捡到了一个大便宜。吴阴从小就封印了吴迪的神魂,为夺族长之位先下毒,后纵火,掌击证人灭口,最后被被驱逐吴族杖毙。
现在宋仲基却重用吴越,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吴迪和吴越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如果吴越不是靠在了宋仲基的身上,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吴迪:“我听说秘境内机缘了得,很多人眼红,一块入结界的玉牌可以卖到二十万金,师姐可以通过这个办法解决帮手问题。”
吴迪有意点明:一个探古墓的名额,价值二十万金,五千两银票就想找帮手,就想得到大机缘,太拿人当傻子了。宋仲基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精了。其实,对宋仲基来说,也许宋艳艳也是一颗棋子。
吴迪与宋艳艳分手后,感觉憋在肚子里的怨气,得到了釋放,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理智的把该说的都说了,但是又没有公开发泄任何不满。只不过彼此心知肚明,吴迪感觉到了自己的成长。
“吴兄,行啊,这么快就有美女约会了?”程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吴迪眼前,还是一身白绸,腰束白带,头裹白帕,一尘不染。
“什么目标,那是我师姐。”
“你师姐不是神医席萌吗?这位多年轻啊?”
吴迪:“席萌是我二师姐,这位是我四师姐宋艳艳,辽原郡郡守宋乾之女。”
程实:“她也来了,这么巧。”
“辽原郡武院代表队都来了,郡守公子宋仲基领队。她是武院的长老,宋仲基的亲妹妹,能不来吗!”
程实,眼睛盯着吴迪的脸:“以前没听你说过,好像谈的不愉快?”
吴迪没言语,围着程实、转了一圈。
“不认识了?”
“神出鬼没的,几次找不到你,这是从哪钻出来的,说说吧?”
程实很认真的样子:“别转移话题,先说说你小师姐,人长的漂亮,在一起十年青梅竹马,你们两到什么程度了?”
吴迪:“太苍郡郡守的儿子郑源婴和宋艳艳马上就要定婚了,你说我们能到什么程度!”
吴迪买了二斤熟牛肉,几壶老酒,一把拉着程实就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别说我,说说你。”
程实眨巴眨巴眼睛:“我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