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龙钩道,“吾不会伤人。”
圆妞没辙了,耐心劝到,“你是不会伤人,但你吓人啊,没准走两步都能踩死不少人,相信我,人类在你跟前就跟蚂蚁一样,不是你想不想伤害他们,而是他们肯定会因你牺牲,看在玄女的高风亮节上,能不能乖乖在乾坤袋里等着,再不济小金刚跟你当朋友。”
嗜龙钩闻言不屑地瞥了一眼盘绕在小床上,悠哉吐信子的黑金王蛇,高傲地冷哼,“就它,也配?”
小金刚头颅一顶,眼看战争又要爆发,圆妞赶忙好声劝道,“算我说错话了,你身份尊贵,自然不是跟谁都能处朋友,但我也确实不能带你到外面去,我没招了,你说怎么办?”
“蠢,连嗜龙钩都没听过。”
圆妞只听一声不情不愿的嘀咕,紧接着画面变幻太快,转眼一只庞然大怪身体无限缩小,眼睛,嘴巴,长须等身体部件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化。
哐!一把通体透亮的骨匕悬在半空,十足十的惊喜。
“你居然可以变幻身形?”
“天底下最凶的灵兽,嗜龙钩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它用傲娇的口吻,粗粝低沉的嗓音介绍自己,“吾还有个不为人知的本事,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怎么样,可以带吾出去了吧?”
圆妞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呢,它都愿意把自己变成一把匕首,再找借口不带人家就显得她修牙的诚意不足。
于是快速打出一蹙本命火道,“对不住了,我真不敢放虎归山,只能做个礼物送给你。”
嗜龙钩年纪大了反应不及时,被这蹙火烧出一个很浅的印记,头顶的三丈火还没来得及冒出来,一滴心头血没入印记,把他灼得一激灵。
它浑身跟通了电流似地滋滋颤动,而后双目炯炯地盯着圆妞问,“你是何人?”
“普普通通一凡人啊,连你们玄界的户口都没有。”圆妞回道。
它明显不信,但那双隐匿的眼睛充满热切,甚至红得快要滴血,它再次开口,声音开始颤抖,“你是玄女什么人?”
圆妞莫名其妙,“我要说我跟她老人家没关系,你信不信?赶紧的,外头还有人等着我,我没空跟你磨叽。”
一晃神的功夫,连人带匕出现在眼前。
魏洋差点戳瞎自己的眼睛,一声“夫人”叫得热切又欣喜,“你去哪儿了啊?我和老板都等急了。”
一个冷眼立刻飞过来。
魏洋改口道,“不是,是我等急了,怕你出事,就差报警了。”
圆妞不知怎么解释乾坤袋的事,只能转移话题,“你跟谢总什么时候来的,找我有很重要的事?”
话落,她眼睛往谢淮安身上扫去,浑身冷意的男人看不出一丝焦躁,反而透着更冷得低气压。
她“哎呀”一声,捡起车垫上散落的文件道,“对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没签字呢。”
她自顾自找刚才那支笔,脑袋在不算宽敞的空间晃来晃去,头忽然就定住了,视线落在谢淮安那腿侧明显的一点上。
“不好意思,这是不是我弄的?”
“你说呢?”
谢淮安本没打算追究这个小问题,但看她一副很抱歉的神情,忽然就接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裤子很贵吧?”
他冷肃的眉眼轻轻挑了一下,“所以呢?”
“欠债还还钱呢,奶奶说过弄坏东西也必须得赔。”
一句奶奶把原本不算严肃的氛围再次引向不快。
谢淮安想起她那些能耐,听魏洋说直播间的礼物价值,他忽然就说,“可以,你现金还是转账。”
圆妞没想到这么顺利,打开付款页面道,“转账吧。”
她嘴上说着,手已经快速点开直播账户,把今天收到的打赏全部提现。
今天收到魔王的十个嘉年华,还有数量不少的穿云箭,除掉被平台分走的那部分,到手有五万之多。
她看着这笔丰厚的工资,嘴角不自觉咧开笑弧,道,“多少钱,我转你。”
谢淮安不紧不慢报了个数字。
“多少?”圆妞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重复一遍,“我的衣服有专门的裁缝,裤子每条至少五万。”
谢淮安见她唇角上的笑弧瞬间倒了个个,没什么表情地递过收款码。
他瞥到她空空如也的账户余额,几经思量,意味不明道,“你一学生不脚踏实地,反而在网上空手套白狼,不觉得愧疚吗?”
他这话就差直接骂她利用网络诈骗,她瞬间冷下脸来,“我没有空手套白狼,是有付出的,你凭什么诋毁我?”
“诋毁吗?”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一沉,显得整个人瞬间不悦,“给人种蛊,回头再替人解蛊,是这种完全利己的买卖吗?”
“你是在替江伊人出头吗?”
不怪她第一反应就想到江伊人,除了那女人,没人能请动谢氏少总为其出头。
他沉默不语。
即便不是他,也跟郑晚屏有关,毕竟江伊人跟她好得跟真婆媳似的,没道理不救她。
“想找我帮忙就拿出好的态度来,一边诋毁一边求人,算怎么回事?”圆妞是真怒了,侧身就要打开车门下去。
车门咔哒落锁,她死活打不开。
她也不是没办法硬掀开,更想知道谢淮安到底能为江伊人做到什么地步,她用平静的口吻道,“你是打定主意要我替江小姐解蛊了?”
对方还是没说话。
但车子已经发动,司机和副驾的魏洋乖顺地当起了耳聋的哑巴。
她更来气,“我收费不低,你们付得起吗?”
谢淮安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动了动,“你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