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梯上,迎面而上另一个白色西服的男人。
同样修长的身形,略瘦,带着柔弱的姿态,皮肤白得泛出冷光,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时不时勾出醉人的弧度。
女人们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千载难逢的机遇,居然在临城地界碰见能跟谢淮安相媲美的男人。
两人迎面对上,真是一出日月同辉的绝美景象。
这不该是一场慈善晚宴,应该是奥斯卡晚宴。
女人们兴奋得憋住尖叫的冲动,但下一秒,有人狐疑,“咦,那小白脸不是刚从江小姐房里出来的男人吗?”
“刚才没穿衣服,这会儿变完装差点认不出来了。”有人接到。
这边说话声不小,自然传进了谢淮安耳朵。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幽眸从上到下打量着男人,似乎正在透过他白色的西装布料,看他裸露的身体。
“主人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人前瞎晃荡。”这句话暗含警告,从谢淮安嘴里说出来,已能表示他的不悦。
白狐见谢淮安一次就发怵一次,暗想真是冤家路窄,又迎头碰上一次。
可他睡的不是他女人,他又为什么生气?
“不好意思,谢总,我会注意的,我马上离开。”白狐放低了姿态,尽量不放出棱角,以免触怒了这个金主。
“慢,”简单的一个字。
白狐微微抬头,等待指令。
谢淮安整个人无波无澜,像一尊神佛,“去把你的女人一起带走。”
白狐一愣,继而明白他指的是被他落在床上的江伊人。
朝他躬身,立刻往房里蹿去。
房内,江伊人不死不休地抓取一切能伤到圆妞的东西,恨不得连床头柜也抱起来丢。
她越疯癫,越是没有章法,准头越差得离谱,圆妞就算站着不动,衣角也是好好的。
江伊人正处于疯癫状态,乍见到去而复还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你跟她一伙的对不对,故意把她放进来,让所有人都来看我这副样子。”
白狐好心来带走她,没想被她倒打一耙。
敛去和悦的眉眼道,“你够了吧,大家都是出来玩的,玩不起就别玩。”
白狐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子,江伊人惊叫一声,身体暴露在两人面前。
“啊,你这个变态。”
“我变态,”白狐舌尖抵着腮帮,生出一股邪气,“你不正是喜欢我的变态吗?”
江伊人企图抓回被子往身上裹,男人轻轻一勾,被子被扔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江伊人声音颤抖,真怕这时有人会进来。
圆妞瞥过视线,不去看她身上的狼藉。
白狐心底发虚,不敢看圆妞一眼,暗想房里和房外的都不好惹,干脆扯过床单,往江伊人身体一裹,轻松将人扛在肩头。
“有人不想你在这里碍眼,我只能先把你带走。”
门外的一众八卦者们以为好戏就要落幕,等这一对偷情的男女走了,也该回家洗洗睡了。
没想到才五分钟不到,过分好看的男人居然用扛的,把江伊人给扛出了房间。
她没穿衣服,重要部位缠着床单,乍一看,还以为是古代被送给帝王恩宠的妃子。
江伊人恨不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可偏偏一眼定在楼梯上的身影,谢淮安居然站在那里。
那男人像尊雕像,一动不动。
天啊,她真的活不下去了,还能有比今天更倒霉的一天吗?
随着步伐靠近,江伊人被颠得头昏眼花。
她恨死了谢圆妞,恨死了眼前这个不肯给他一丝怜惜的男人。
一个念头冒出来,对她说,算了,既然得不到,就找一个替代品好了,反正至少有个男人愿意抗着她走。
在经过谢淮安身边时,江伊人已经调整好心态,勾唇笑道,“谢总,很抱歉让你看见这一幕,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你看不上,我也不可能遇见比你还好的男人。”
当众下谢淮安面子,也算是替自己找回最后的体面。
她要告诉谢淮安,你看不上的女人,照样值得最好的。
而眼前这个叫白湖的男人,样貌不在他之下,身材和能力也是首屈一指,至少她很满意。
江伊人以为可以扳回一局,没想到谢淮安冷淡的视线瞥向她,若有似无地嘲讽,“是吗?江小姐总是这么冲动,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没摸清楚就敢谈好。”
顿了顿,又道,“你满意就好。”
谢淮安走了,江伊人越来越觉得他话里有话。
“停下,”江伊人冲男人喊,男人勾眉轻笑,甚至隔着床单当众在她身上掐了一把。
一瞬,江伊人觉察到男人的放浪。
“你到底是谁?”
她还从来没在临城见过这号人物,这不合理。
白狐要笑不笑地与她对视,然后极尽魅惑道,“小美人,你不喜欢我吗?”
江伊人被他身上散发的阵阵勾人的异香吸引,本能地想要靠过去跟他耳鬓厮磨。
但她头顶是耀眼的灯光,周围是看戏的人群。
逐渐找回理智,她一字一句地问,“你不是人?”
白狐闻言微微不悦,反问,“人有什么好?”
江伊人傻眼了。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头顶的水晶灯马上就要砸下来,把她砸死。
“你是什么东西?”她颤巍巍地问,挣扎着要下地。
但男人没松手,反而用力在她的敏感部位掐了一下,当真是不客气,这让江伊人瞬间血冲大脑,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做出来的事。
“那我再介绍一次,我叫白狐,小白狐的白,狐狸的狐,可不是湖水的湖。”
咚,有东西在撞击她的大脑,随后是心脏,最后是胃袋。
她不可控制地泛起恶心,大口大口往外喷射胃袋里的食物。
白狐爱美爱干净,嫌弃地松手,随着痛苦的呻吟,江伊人被狠狠扔在楼梯上。
然后,一层一层滚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