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林初一轻声回道。

“小骗子。”林清沉轻笑了一声，“说说看吧，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想离开望清宗……”林初一莫名有些心虚，看了看林清沉见他没有不满的表情才继续说下去，“我想回凡间开家医馆，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你知道的，我……我不适合修仙。”林初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摆。

“这样啊，听起来也不错，不过……”一只手抚上林初一的脸，慢慢抬起，林初一对上那双灰白色的眼睛。

“你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呢。”

“什么意思？”

“在生死之间走了几趟，心魂也受到重创，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活着，不是没有原因的。”

林初一不明白，他一直以为他活着是因为吃了药。

“从我的残魂把你带到我的面前，企图用这具身体将我接回人世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踏入了生死之间。”林清沉轻轻地抱住他，“我很抱歉，你会一直一直地活下去，死亡已经无法将你带走，即便你的心魂弱到无法再操控这具身体，你也会永远地活下去。”

永生，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这一刻，林初一感受到了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如此悲伤，而他的心里也涌起了惶恐不安。

“什么叫……把你接回人世？”林初一从那段话中找到了不安的缘由，“你……”

“因为我已经死了。”

“这不可能！你明明是飞升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的。”

“初一，如今的我不过是游离在世界边缘的一抹意识，真正的我，早就死了。说起来我的魂灯应该也已经灭了吧，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林初一想起那滴用来起咒凝魂的心头精血，应该就是魂灯里的，可楚远山明明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林初一看着眼前的人，透过模糊的泪眼，他看见了这人越发模糊透明的身躯。

“这具身体可以让你活过来对吗？我不要了，你……”

一只手轻轻抵在了他的唇上，然后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擦去滑落的泪滴，“这就太任性了，我是属于过去的人，而你才应该走向未来。”

“回去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至少在我消散之前，你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行尸走肉。”

“等等——”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林初一回到了望清宗，他刚才是……哦，他刚从山岳剑宗回来，要去跟代宗主提离开的事。

可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悲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