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小心翼翼地把陶土放在转盘上,那陶土刚一挨着转盘,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拉坯了。
可手刚触碰到陶土,他心里就 “咯噔” 一下,暗暗叫苦,这拉坯的难度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大上太多太多了呀。
那陶土在他的手里,就仿佛是一个调皮到了极点的孩子,肆意地撒着欢儿,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
他咬了咬牙,双手用力地握住陶土,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它拉成个规整好看的坯体来。
可那陶土呢,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不管他怎么使劲儿,拉出来的形状都是歪歪扭扭的,一会儿这边鼓起来一块,一会儿那边又凹下去一块,完全没有个坯体该有的模样。
李逸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先是汇聚在额头,然后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却顾不上擦一下。
他心里急得不行,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色,心里不住地念叨着:“怎么回事?怎么和师傅做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师傅做的时候那陶土多听话呀,怎么到我这儿就成这样了呢?”
他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可越着急,那陶土就越 “不听话”,弄得他越发手忙脚乱起来了。
李逸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他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把这陶土给控制住呀,于是手上越发用力,想要强行让陶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塑形。
可哪知道,他越是这样急切地想控制局面,情况反倒变得越发糟糕了。
那陶土就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故意要和他作对呢。
它先是在李逸的手上胡乱地裹缠起来,黏糊糊的感觉让李逸心里一阵发毛。
紧接着,又顺着他的手往胳膊上蔓延,这儿沾一块儿,那儿糊一片的,眨眼间,他的双手就被陶土裹了个严严实实,整个儿变成了陶土手了。
那些陶土紧紧地黏在他的手上,湿漉漉、黏糊糊的,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感觉手指都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有些分不开了。
李逸看着自己这狼狈的双手,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站在那儿,身子都僵住了。
他的脸 “唰” 的一下涨得通红,那红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儿,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他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慌乱,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眼神里满是无助,心里不停地想着:“这可怎么办呀,怎么弄成了这样,真是太丢人了。”
他又着急又无奈,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周围的工人们原本都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儿呢,不经意间一抬头,瞧见了李逸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先是齐刷刷地一愣,脸上都露出了惊讶又觉得好笑的神情。
紧接着,不知是谁先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般,随后那笑声便如同决了堤的洪水,哄堂大笑起来,整个车间里都回荡着那爽朗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声。
这时,有个嗓门儿挺大的工人,一边大笑着,一边大声地说道:“嘿,这小子,之前看他站在那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还以为多厉害呢!没想到这一上手,闹了这么大个笑话呀!”
那话语里满是调侃的意味,说完还冲身边的工友挤了挤眼睛,惹得旁人笑得更厉害了。
还有个年轻点儿的工人,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李逸那沾满陶土的手,笑着调侃道:“你看他那手,都快成陶土手啦!估计洗都洗不掉咯,哈哈!”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又是一阵哄笑,笑声此起彼伏,仿佛要把车间的屋顶都给掀翻了。
李逸听着这满屋子的笑声,还有那些毫不客气的话语,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儿了,又羞又急的感觉就像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他的脸涨得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可这时候,他知道自己要是就这么放弃了,那才更让人笑话呢。
于是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没听见那些笑声和调侃似的,继续尝试着摆弄那不听话的陶土,心里想着:“哼,我就不信我学不会,今天非得做出个样子来不可。”
李逸只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些发烫,那热度就好似有几缕小火苗在脸上轻轻跳跃、舔舐着,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那红扑扑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知晓他此刻心里头的羞臊。
周围那哄堂的大笑声呀,简直就像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毫不留情地朝着他涌了过来。
那声音在车间里回荡着,震得人耳朵都嗡嗡作响。
有的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有的则是那种看了热闹后的畅快,各种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他给淹没了似的。
可李逸呢,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并没有把这如潮水般的笑声放在心上。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笑就笑吧,谁还没个刚开始的时候呢,我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打了退堂鼓呀。”
而且呀,他心里很清楚,这会儿呀,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呢。
这些工匠们可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平日里大家都忙着手里的活儿,难得能有这样聚在一起,又都这么放松的时候。
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好好聊聊,说不定就能从他们那儿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呢。
这么一想,李逸反倒觉得这阵笑声也没那么刺耳了,他暗暗调整了下心态,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和工匠们好好攀谈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