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抬起手,不耐烦地挥了挥:“你别再纠缠了。官府自有办案的规矩,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家吧。有什么新线索,本官自会通知你。”
赵大牛紧握双拳,青筋暴起,最终还是重重叩首:“既如此,在下告辞。还望捕头大人不要让凶手逍遥法外!”
捕头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回到家中,屋子里依然弥漫着血腥气,触目所及满是狼藉。
他将父母的尸身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上,用干净的布盖住,双眼通红,却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
这三天,他整日守在家中,盼着县衙的人能有所行动,能替他抓住凶手,讨回公道。然而,却没有等来任何的案情进展。
县衙草草派了两名捕快来查看现场,他们走了一圈,随便问了几句,就摇摇头离开了。
“你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怕是一般贼人闯进来失手弄出人命,回头我们再查。兴许,是旁边县流窜过来的强人。”捕快说完这话,甚至连尸体都懒得仔细查看,转身便走了。
赵大牛追上去急问:“凶手明明是林秃子的人,街坊都看到他们在我家附近徘徊,为什么不去抓人?”
捕快敷衍地摆了摆手:“证据不足,我们总不能凭几个村民的话就去抓人吧?耐心点,这案子我们会处理的。”
赵大牛站在门口,目送捕快扬长而去,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他回到屋里,站在父母的灵前,像个木头人。
傍晚时分,赵大牛正坐在堂屋的板凳上,双眼通红,盯着父母的灵位出神。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门,犹犹豫豫地走了进来。
“小周?”赵大牛抬起头,声音沙哑。他认出这是村里的小周,一个老实巴交的邻居。之前他母亲生病,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赵大牛资助了些买药钱。
小周搓了搓手,脸上有些顾虑,但最终下定决心说道:“大牛哥,我听说了你的事,有句话,本不该我说,但憋着又怕你糊里糊涂。”
赵大牛皱起眉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小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小周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大牛哥,我有个堂哥,他在县衙当差。前几天我听他提了一嘴,说……你这案子怕是悬了。”
赵大牛神色一震,紧盯着小周:“为什么?凶手是谁,一目了然!林秃子的手下,官府凭什么不抓?”
“我堂哥说,林秃子早就打点好了,县衙上下都收了他的银子。捕头、师爷,甚至几个衙役,全都拿了好处。现在案卷上写的就是‘证据不足’,这案子……不会再追了。”
赵大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咬着牙:“证据不足?爹娘死得这么惨,这就是他们的说法?拿了钱,就可以睁眼瞎?”
“大牛哥,你冷静点啊!林秃子那伙人心狠手辣,在县里又有势力,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他们。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可……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这些人啊?”
赵大牛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他缓缓睁开眼,声音冰冷:“小周,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赵大牛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