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低声说道:“下官也觉得事态不妙。听探子回报,狂沙寨最近投奔的流民不少,山寨人手激增,兵器也比从前精良,若是放任下去,怕迟早成气候。”
王仲川沉思片刻,敲了敲案几,低声道:“狂沙寨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发展,必定是心里有恃无恐。他们有了渔船和河道,一旦朝廷围剿,只怕他们早已准备好顺河而逃,直奔西海。”
赵诚点头:“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也担心这一点。青鲤河与西海相连,若他们真有意这样做,官兵追捕恐怕困难重重。”
王仲川沉吟片刻,语气低沉:“依你看,该当如何?”
赵诚拱手问道:“大人,依下官看,狂沙寨已经成了隐患。只是那南山位于数县的交界地带,一不小心就要越界,而且县里也就我们这些人,实在难以下手。不若上报郡里?”
王仲川眉头皱得更深:“郡里此时也是焦头烂额,那赤羽军作乱,声势越发壮大。前些日子,竟然差点打下平泽县县城。罢了,准备一份详细的情报,立即呈报上郡里,说明这群贼匪在太平县势力壮大,必要时,请郡兵协助围剿。不能再拖了!”
赵诚立刻应道:“下官明白,这便去安排。”
王仲川看着赵诚离去的背影,缓缓靠在椅背上,心中的烦躁却无法平息。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云州,真是越来越烂了。”
作为一州之地,云州本该是大虞的鱼米之乡,可如今却成了各路乱军的温床。赤羽军在东面肆虐,声势愈发壮大,甚至差点攻破平泽县城,而像狂沙寨这样的贼匪小股势力,更是星罗棋布,隐患无穷。
“再过两年,我的任期就满了。到时候还要找恩师,看看能不能在吏部活动下,调离云州,去个安稳的地方。”王仲川心中默默盘算,目光闪烁。
大虞官场,县令在一县最多呆上十年,便要换县。这便是流官制。
这是为了防止某些县令在某地经营太久,把一县之地化为自己的私有领地。
王仲川在太平县已经呆了八年,还有两年便要调换。
他最担心的,便是像狂沙寨这样的“脓疮”,在自己任上彻底爆发,成为郡里甚至朝廷追责的理由。
“这些草寇,盘踞在南山一带,仗着地势和渔获生意,逐渐坐大。虽不如赤羽军那般声势浩大,但若任由其发展,迟早会成为大患。”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冷。
“不过,我这太平县的衙门,实在无力去管他们,强行出手只会徒增麻烦。”
“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郡里来处理。我只需要稳住局面,别让这颗脓疮在我手上炸开就行。”
他抬眼看着案几上的文书,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安。
“希望这一任能平安度过吧。”
……
“大青,听好了,这可是开灵境的基础法诀,引动天地灵气入体,疏通经脉的关键。不掌握这个,你这辈子都别想突破。”
夏亦把《天河倒灌真法》的开灵境的修炼诀窍传授给大青。
大青鲤睁着圆溜溜的鱼眼,认真地盯着夏亦,嘴里不时吐出几个气泡:“咕噜咕噜……”
夏亦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将法诀一点一点地讲解清楚,甚至亲自演示了一遍,运转体内灵力,引动周围的水流化作细丝,流转在经脉间。
“明白了吗?”他停下来,目光严肃地看着大青鲤。
大青鲤愣了几秒,随即兴奋地摇头晃脑:“嗯嗯!懂了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