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同兴看着哭泣的她,心中虽有怨气,但也多了一丝无奈:“现在哭又有何用?事已至此,我们都脱不了干系。你当初若能规劝我,而不是与我一起谋划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就会说我!”黎臧氏抬起头,满脸泪痕地指责,“你自己呢?你身为男人,没有一点担当,只知道怪罪于我。”
黎同兴气得站起身来:“你这泼妇,事到如今还不知死活,若不是你与我在府中眉来眼去,偷偷摸摸,怎会引发老三的嫉妒与恶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你我的私情。”
黎臧氏也站起身,与他对峙:“好啊,你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你以为你就清白了?你在与我欢好之时,可曾想过黎家的规矩,可曾想过会有如今的灾难?”
黎同兴长叹一声:“罢了,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晚了。只是那老三,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想法子撇清自己,让咱们独自承担这罪责。”
黎臧氏绝望地低下头:“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哪怕受尽屈辱。”
黎同兴来回踱了几步:“应该也不是没有办法。”
黎臧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满怀希望的看向黎同兴。
“还有紫竹,她是陪嫁丫头,在这府中本就无依无靠。把她推出来,别人更容易相信。况且,我已将她升为通房丫头,外人看来,她或许是想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才出此下策,这样一来,理由便也说得通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县衙各处都已点灯。
记录人将黎同兴和黎臧氏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现时已放在师爷案头。
师爷坐在那堆满卷宗的书桌前,手中紧握着记录着黎同兴与黎臧氏对话的纸张,目光冷峻而坚定。稍作沉思,他便迅速起身,唤来仆僮。他低声吩咐道:“你即刻去查探紫竹如今的所在之处,务必小心谨慎,莫要惊动了黎家之人。一旦找到,先将她暗中护送至城郊那处废弃的宅院,安排妥当后速来回报。”仆僮领命而去,脚步匆匆消失在师爷的视线中。
随后,师爷开始着手整理与黎谢氏嫁妆相关的资料,将嫁妆的清单、特征以及可能涉及的交易往来记录一一摊开在桌上,试图从中找出与紫竹可能存在的关联线索。他深知,要想从紫竹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须对整个事件有更为清晰的把握。
待仆僮回来禀报已将紫竹安全转移后,师爷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郊宅院。走进那略显破败的屋子,他看到紫竹瑟缩在角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