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士微微抬头,眼神躲闪,犹豫了一下说道:“回大人,大概是去年十月中旬,那日天色昏暗,风雨交加,船只行至韩庄水域时,突然遭遇一股强劲暗流,瞬间就翻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师爷紧接着逼问:“那个孩子呢,长什么模样?有何细节特征?细细道来!”
付士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缓缓说道:“那孩子看起来年纪尚小,约摸七八岁的模样。面容消瘦,皮肤黝黑,头发乱如枯草,应该是许久未曾打理。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短衣,衣料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补丁摞着补丁。裤子也是短了一截,露出纤细的小腿,上面还有几处擦伤的痕迹。”
“那书册呢?书册是什么样子,你给我一五一十地描述清楚!”师爷提高了声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付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那书册的封面是用一种粗糙的黄纸制成,颜色暗沉,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似乎被翻阅过很多次。上面没有任何书名或者标记,只在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墨点。书页纸张质地普通,但上面的字迹却十分工整,是用小楷书写,内容多是一些关于鲁地山川地理的记载,还有就是一些方位地点的记录。”
“那孩子姓甚名谁?还有什么行李?”师爷的追问如连珠炮一般,不给付士丝毫喘息的机会。
付士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他就背了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我只看到有一块破布,像是用来包裹什么东西的,还有一个缺口的陶碗,估计是他用来乞讨的。””说罢,他偷偷抬眼瞧了瞧师爷,试图从师爷的表情中探寻出些什么。
师爷见付士神情闪烁,言辞含糊,心中已然明了他在隐瞒实情。当下不再多言,示意衙役对他施以大刑。随着刑具加身,付士发出痛苦的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体不停地抽搐。
在酷刑的折磨下,付士终于支撑不住,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我见那孩子虽然穿着破烂,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倔强机灵。而且他的神情没有丝毫的自卑怯懦,反而带着好奇。”
“我便起了搭话的心思。起初,他对我不理不睬,我耐着性子,跟他唠些家常趣事,渐渐引得他开口。一来二去,彼此也算熟络了些,随后我们便一道坐下来吃饭喝水。”
“瞅着他毫无防备,我便悄悄将迷药下到饭菜里。待他昏昏沉沉倒下,我忙不迭地翻找他全身。一番搜寻,仅得一块玉佩和一本旧书册看着还值些钱,我就想着悄悄拿走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