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听见阮昭来报:“大老爷前来观审。”
师爷赶忙起身相迎,带领衙役们行礼。
县大老爷却摆摆手:“此案扑朔迷离,尚无定论,本县放心不下,你们继续就是。”
就见在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气氛瞬间更加压抑。
付士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上,身体无力地半垂着,衣衫褴褛且被汗水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县大老爷坐在一旁,眼神冷漠而威严,旁边的师爷则目光如炬,似乎就要穿透付士的灵魂。师爷缓缓踱步上前,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付士,你想的怎样了?莫要再存侥幸,否则,骨断筋折也未可知。”
付士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嘴唇干裂起皮,他声音沙哑而急切地说道:“求老爷稍待,且容小人想想。”。
片刻后,付士迟疑道:“曹县大水传说冲出来许多金银,乔六和小人便前往曹县发财。当时,除了从本地带过去的几个帮手,我们还在曹县当地收了几个孩子。那些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为了一口吃食甘愿跟着我们冒险。其中有个叫石头的孩子,极为特别。”
付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继续说道:“他非常机灵,虽然话不多,身上透着股聪慧劲儿。每次安排事情,他总是能迅速领会意图,干活也极为实在,从不偷懒耍滑。尤其是在下墓这件事上,寻常人难免畏畏缩缩,可他却不怕危险,仿佛那阴森恐怖的墓穴对他而言不过是寻常之地。”
“所以,我们就让他下墓。他在墓中的表现堪称出色,就像之前所说,他对墓里的环境和那些陪葬品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依赖他的判断和发现,才能在墓中顺利找到那些珍贵的物件。”
“那石头,在每次下墓时,总是毫不犹豫地走在前头。那墓道昏暗狭窄,处处透着危险,可他的脚步却非常自信,仿佛对里面的布局了如指掌,每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能够递出来东西。对于一些危险,他也总是能够提前感知,行至危险临近之处,他便会放缓脚步。”
“在曹县磐石那次,小人跟着下的墓”付士说着,舔了舔嘴唇,“墓道极窄,仅容一人通行,行至弯道,众人都未发觉有何异样,唯有石头突然停住,耳朵微微颤动,目光紧紧锁定前方地面的一处,随后示意大家不要靠近。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他向前方不远处扔了一块石头,紧接着一块看似平常的地砖竟缓缓下陷,数支利箭从两旁墙壁的暗孔中疾射而出,“嗖”“嗖”声在墓道中回荡,惊得众人冷汗直冒。若不是石头的提前预警,只怕这一行人都要葬身箭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