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县大老爷晨起正在回廊逗着八哥说话。只见他手持鸟食逗引,脸上挂着闲适笑意,时而轻声逗弄几句。
师爷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与庆幸,低声说道:“大人,昨夜已从后院悄悄潜入存放藏品之处,东西都拿出来了,已用城里富户进献的事物替代完了。我等行事极为隐秘,先遣散了周边值守之人,再用特制的工具悄然开锁。进入库房后,众人小心搬运,不敢有丝毫懈怠。富户进献的那些物件,外观上倒也能以假乱真,摆放在原处,乍一看并无异样。只是这瞒天过海之计,终究是险招,若有行家前来细查,恐怕仍会察觉不妥。。”师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冒出的汗珠。
县大老爷轻笑:“安兄,且安心,去用些早饭吧。”
“何必把事情想得如此艰难复杂?这世间之事,只要拿捏住人的弱点,哪有办不成的?你吃完饭去把杨世翰给我找来,我自有巧妙的安排。”
不多时,杨世翰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书房,见到县大老爷,赶忙恭敬地行礼:“大人,不知您传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县大老爷微微抬了抬眼皮,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声音也格外温和:“世翰啊,你在县衙办事,向来都是勤勉认真,兢兢业业,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呐,有一个千载难逢、一飞冲天的大好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和眼光去把握了。”
杨世翰一脸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大人,卑职愚钝,实在是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大人明示。”
县大老爷站起身来,缓缓地在书房内踱步,边走边说:“你看守的那些藏品,其价值非凡,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是你肯与我合作,只需将其中一部分巧妙地换成其他精品,等到日后风波平息,那换来的富贵,可远远胜过你在这县衙里辛苦操劳,熬个几十年也未必能有如此收获。”
杨世翰一听,顿时面露惊惶之色,急忙说道:“大人,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啊,一旦被发现,卑职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万死莫赎啊。”
县大老爷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地走近杨世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宽心,不要如此惊慌失措。我已将整个事情谋划得十分周全,滴水不漏。这事儿只要你我二人守口如瓶,操作得巧妙自然,天衣无缝,又有谁能察觉其中的奥秘?你平日里也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如今遇到这等事,却如此胆小怕事了?”
杨世翰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他的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之中。一方面,他深知律法威严,一旦卷入,被发现后必然会遭受严惩,他的家人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另一方面,县大老爷描绘的那诱人的财富和锦绣前程,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深深地吸引着他的内心。他在这县衙多年,见过太多的利益纷争,也深知权力和财富的魅力与诱惑。